回到家，我踢掉高跟鞋，瘫在沙发上。
手机还在疯狂震动，全是骂我的。
【林薇去死！】
【恶毒女人快道歉！】
【退出娱乐圈吧你！】
我打开银行卡APP，余额显示：53218.76。连违约金的一个零头都不够。
我抬头，看见墙上贴满的旧海报。
刚入行时，我认真写了职业规划：第一年演个小配角，三年内拿到有台词的重要角色，五年……
现在看，像个笑话。
海报早就褪色了，边角卷了起来。
电视里正在播放本地新闻，主持人字正腔圆：“……我市面向优秀社会人才公开选调公务员，即日起报名，要求……”
选调？公务员？
我猛地坐直了。
屏幕下方滚过报名网站和条件。
要求本科以上，35岁以下……我全都符合。
八百万我赔不起。
道歉？我死也不会。
但这条路……好像能走？
新闻播完了，广告声音响起。
我还盯着已经变黑的屏幕，心脏突然跳得厉害。
也不完全是绝路啊！
3
我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
他接得很快，语气带着预料之中的不耐烦：“想通了？早这么懂事不就完了。道歉稿已经给你写好了，明天发布会……”
“不开发布会。”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意外，“我接受雪藏。合约期内，我会安安静静待着，不给你们添任何麻烦。”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随即传来一声嗤笑：“哟，终于学乖了？算你还有点脑子。行，那就老实待着，别再出来碍眼！”
他甚至没多问一句，直接挂了电话。
在他听来，我这就是低头，是彻底屈服了。
他们大概正忙着庆祝终于把我这颗“钉子”拔了，给苏晴铺路。
我放下手机，走到那面贴满我过去憧憬和规划的海报墙前。
照片上的我笑得没心没肺，以为星光大道就在脚下。
现在看，真是傻得可以。
我伸手，抓住海报一角，刺啦——
褪色的笑容被粗暴地扯下来，揉成一团。
我动作没停，一张接一张，把那些曾经视若珍宝的“梦想”和“规划”全都撕得粉碎。
碎纸片扔了一地。
清空墙面后，我打开刚送到的快递纸箱，拿出厚厚一摞崭新打印资料。
《行政职业能力测验高频考点》
《申论万能模板》
《时事政治一本通》
……
我拿起胶带，把行测的公式图表贴在刚才贴海报的位置。
又把申论的写作框架贴在另一边。
密密麻麻的知识点迅速覆盖了原本的斑驳。
电视里还在重播昨天的本地新闻，主持人清晰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拓宽人才选拔渠道，面向社会公开选调……”
我站在满墙的公式和范文前，撕掉最后一张印着我舞台妆的海报，团成球准确扔进垃圾桶。
好了，现在安静了。
也该开始干正事了。
4
面膜精华液滴在《时事政治手册》上，我手忙脚乱擦掉。
挺好，皮肤和国家大事一起补了。
翻开行测逻辑题：“若所有A是B，部分B是C，则以下正确的是？”
我嗤笑。
这不就是粉圈那套吗？
“所有苏晴粉丝都骂我（A是B），部分骂我的是水军（部分B是C）”，所以结论是“部分水军是苏晴粉丝”——没毛病！秒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