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今日动我，便是与天作对，必遭天谴！”
王老虎的脸上，横肉抽动了一下，显然是被我这疯癫的模样给镇住了。
2
王老虎走了。
他那双三角眼里，三分惊疑，七分贪婪。
点石成金的诱惑，终究是压过了立刻收债的冲动。
但他临走前的话，还像刀子一样悬在我头上。
“好！老子就给你三天！三天后你要是变不出金子，老子就把你和你妹妹，一起沉到河里喂王八！”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我和妹妹的呼吸声，以及……那个被当做货物的女孩。
她靠在墙角，抱着膝盖，像一只受惊的刺猬，警惕地看着我这个名义上的“丈夫”。
我能从她的眼神里，读出鄙夷和不加掩饰的厌恶。
也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无赖，刚刚还用装神弄鬼的法子骗人，谁会看得起？
我没理她，先是给妹妹喂了点水，又把那张破旧的被子给她盖严实了。
做完这一切，我才转向那个女孩，声音尽量放得平缓。
“你叫什么名字？”
她抿着嘴，不说话。
“我不会碰你，三天后，等我解决了王老虎，你就自由了。”
她的睫毛颤了颤，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但怀疑和警惕依旧。
我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当务之急，是要把三天后的“神迹”给造出来。
点石成金是扯淡，但搞点声光电特效，糊弄一下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古人，还是有机会的。
我脑中迅速过了一遍中学化学知识。
黑火药的配方是“一硝二磺三木炭”。
我安抚好妹妹，让她好好休息，便一头钻进了屋后的荒山。
这地方穷山恶水，硫磺矿石不难找，木炭现烧就有。最难的，是硝石。
我找了整整一天，才在一处背阴的墙角、牲口棚附近，找到了富含硝石的土壤，白花花的一层，俗称“墙霜”。
将这些东西按比例混合，再加入一点从破铜器上刮下来的铜锈，一个简易的烟雾弹就成了。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王老虎带着比上次更多的人，将我这破屋围得水泄不通。
“徐牧！时辰到了！金子呢？”
他一脸戏谑，准备看我怎么死。
我没说话，只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将一小包用破布包好的粉末，放在一块石头上，然后用火折子，远远地点燃了引线。
“嗤——”
一股浓烈刺鼻的白烟，瞬间喷涌而出，因为铜离子的焰色反应，烟雾中还夹杂着诡异的绿色火光。
我掐准时机，用尽全身力气大吼一声。
“大胆王老虎！冲撞神仙，还不跪下！”
那帮恶奴哪见过这场面，吓得怪叫一声，屁滚尿流地往后退。
王老虎也骇得脸色发白，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烟雾散去，我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们。
而墙角处，那个一直沉默的女孩，此刻正用一种无比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那眼神里，再无鄙夷，只剩下深深的震惊和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