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你这鞋的材质，估计也不值几个钱，地摊货吧？哈哈哈哈哈！”
他身后的跟班们也跟着哄堂大笑。
苏薇薇也掩着嘴，咯咯地笑起来，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快意：“林默，你看你，连个盘子都接不稳，还能干什么？赶紧去洗手间擦擦吧，别在这儿碍眼了。”
周围的同学都停下了交谈，目光聚焦在这里。有同情的，有看热闹的，但更多的是冷漠和事不关己。
我低头看了看鞋上的污渍，又抬眼看向面前这对得意洋洋的男女。
苏薇薇刻薄的话语，张浩恶意的挑衅，还有周围那些冷漠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像一根根细针，扎在心头。
但我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愤怒？
或许有，但更多的是冰冷。
我缓缓弯下腰，没有去擦鞋，而是从旁边侍者端着的托盘里，拿起一块干净的白餐巾。
“不用麻烦。”
我直起身，声音平静得可怕，目光如同深潭般扫过张浩和苏薇薇，“这点脏东西，擦掉就是了。”
我慢条斯理地用白餐巾擦拭着鞋面，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擦完后，我将沾了污渍的餐巾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不过，”我抬起头，目光落在张浩那张因为得意而扭曲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有些脏东西，沾上了，就没那么容易擦掉了。”
我的目光最后定格在苏薇薇脸上，那眼神里没有爱，没有恨，只有一种彻底的了然和漠视。
“同学会还没结束，好戏...还在后头。”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转身走向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拿起一杯侍者递来的苏打水，仿佛刚才的闹剧从未发生。
张浩和苏薇薇被我最后那句话和那冰冷的眼神弄得一愣，尤其是那句“好戏还在后头”，让他们心里莫名地咯噔了一下。
但看着我在角落“落寞”喝水的样子，他们很快又恢复了趾高气扬。
“装！继续装！”张浩啐了一口，“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就是，一个穷鬼，还在这故弄玄虚！”
苏薇薇也附和道，但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不安。
宴会厅的音乐再次响起，人们重新开始交谈、欢笑，仿佛刚才的小插曲只是微不足道的调味剂。
然而，在这看似热闹的假象之下，一股冰冷的暗流，正在悄然涌动。
林默坐在角落的阴影里，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杯壁，手机屏幕在西装裤袋里，再次无声地震动了一下。
家族群的消息？还是李伯的安排？
他微微垂眸，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寒芒。
游戏，才刚刚开始升温。
3
翡翠厅的喧嚣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
我坐在角落的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苏打水杯壁，杯中的气泡早已消散殆尽，只剩下一片沉寂的透明。
不远处，苏薇薇和张浩如同宴会的中心。
被一群谄媚的同学簇拥着，笑声刺耳，张浩那只戴着劳力士的手，时不时地在苏薇薇裸露的腰肢上摩挲，宣示着主权。
他们偶尔投来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快意，仿佛在欣赏一只落入陷阱、垂死挣扎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