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预估,东亚a国将迎来一场灾难级海啸,我们一家人抢到了回国的船票。
刚到港口,父母将我撇在通关铁栅栏外。
妈妈怀中的小弟朝我讥笑,父母这才想起我——
“招娣,快跟上!”
我两手紧紧抓住铁栏杆,压根进不去,因为父母只给弟弟买了船票。
甚至,我是个哑巴,连为什么都问不了。
父母亲朝我摆手:“招娣,你先回家呆着,过几天我们来接你!”
“可爸爸...这艘船是唯一的撤离机会了!”
妈妈慌张捂住小弟的嘴。
原来,他们是想丢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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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放弃生路,只能吱呀乱喊,甚至学着旁人,企图攀爬铁栅栏。
可两次三番,我都狠狠摔倒在地,仅有六岁的我,几乎耗尽了全力。
被混乱秩序惹怒的检票员气急败坏冲了过来。
他拿着喇叭斥责:“谁都想活着,但没有票不可能登船!”
“与其在这里无谓挣扎,不如快点找个地方躲起来,再敢干扰撤离行动,会立马交由警察处理!”
其他人忐忑后退,而我再次不顾一切爬上铁栏杆。
“小孩,你不要命了是吧!”
我被他的怒吼吓得腿软,再次重重摔在泥巴地,牙齿磕掉满口是血。
可我表情坚决,直直看向前方。
检票员循着我的视线,看向栅栏里的爸爸妈妈。
“你家孩子?”
我爸一抖索,拼命摇头,立马指了指妈妈怀中的小弟:“我只有一个儿子!”
四岁的小弟得意地高举船票,云淡风轻道:“叔叔,我有票,不像某些人!”
他向我投来嘲讽轻蔑的目光。
去年突发内乱,枪声四起的时候,爸妈抱着小弟逃窜,独留我惊慌失措在原地,当时小弟也是这个眼神。
我又联想起自己名字的由来。
弟弟招来了,所以我就没价值了。
检票员皱着眉毛,语气严肃警告:“小孩,别在外面逗留了,尽快回家去,你爸妈会着急的!”
我下意识勾起自嘲绝望的笑。
不,他们不会。
另一边人群开始骚乱,检票员短暂离开,父亲立马变脸走到栅栏前:“招娣,你先回家,冰箱里还有好吃的芒果蛋糕,等过几天,爸妈一定来接你!”
我眼眶通红垂下头。
爸爸好像永远都不记得,弟弟爱吃的芒果,我严重过敏。
下一秒,妈妈抱着弟弟也走上前,开口怒骂:“还不是怪你自己,买票都是本人到场,你倒好,非要赖在地下室里不出门!”
我的泪水终于憋不住夺眶而出,明明是他们让弟弟将地下室的门反锁,以至于我在脏臭黑的地下室里和老鼠睡了一夜。
当我再次抬起头,是爸妈头也不回的冷漠背影。
直到,船驶离码头,天也快黑了,我还满脸是血地站在铁栅栏前。
晕倒前,我看到一个胖乎乎的身影急匆匆跑了过来。
“小孩,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海啸成了谣言,外面晴空万里。
我苏醒在单人病房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从记事起,我就睡在没有遮挡的客厅。
甚至弟弟出生后,我被爸妈安排在了厨房,只因我说梦话太吵,可能会影响弟弟。
也是从那之后,我患上心理障碍,成了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