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她铺就帝王路。
她却在我凯旋时，亲手递上毒酒。
“凌云，你的兵权和命，都是我的垫脚石。”
她笑着看我毒发身亡，看我凌家满门被屠。
再睁眼，回到大婚之夜。
她娇笑着递来合卺酒：“夫君，请。”
我掐住她的脖子，将毒酒尽数灌下。
“公主，这杯酒，你先饮。”
1.
喉咙里翻涌着铁锈味的灼热，是我临死前的记忆。
七窍流血，尸骨无存。
凌家三百余口，被污蔑谋逆，在菜市口斩首示众，血流成河。
而我最爱的妻子，七公主赵月，穿着明黄色的监国公主朝服，站在城楼上，笑得云淡风轻。
“凌云，你的兵权，你的命，都是我登上皇位的垫脚石。”
那声音，淬着毒，刻入我的骨髓。
极致的恨意将我撕裂，又在瞬间重组。
我猛地睁开眼。
眼前不是阴曹地府，而是满目刺眼的红。
红色的喜帐，红色的龙凤烛，还有一身红嫁衣的赵月。
她端着两杯酒，正向我走来，眉眼含笑，柔情蜜意。
“夫君，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一模一样。
和前世我们大婚之夜，一模一样。
我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藏不住的野心和算计。
前世的我，被她这副伪装的深情蒙蔽，甘之如饴地饮下她亲手递来的酒。
从此，一步步为她卖命，为她扫平所有障碍，最后成了她脚下的一块废石。
赵月将酒杯递到我面前。
“夫君，请。”
她的手在轻微发抖。
前世我以为是新婚的娇羞，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这是迫不及待的兴奋。
我接过了酒杯。
在她露出得逞笑意的那一瞬间，我动了。
左手闪电般出手，不是去接另一杯酒，而是死死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呃！”
赵月脸上的柔情蜜意瞬间凝固，化为极致的震惊与恐惧。
她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酒水四溅。
“你……”
她想说话，但我五指收紧，让她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我将手中的酒杯凑到她的唇边，将冰冷的液体，一滴不剩地灌了进去。
“这杯酒，还是你先尝尝吧，我的好公主。”
我一字一句，复述着她前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呜……咳咳……”
她剧烈地挣扎，呛咳着，双手死命地抓挠我的手臂，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直到酒杯空了，我才猛地松开手。
赵月像一滩烂泥，瘫软在地，捂着脖子撕心裂肺地咳嗽，满脸都是泪水和鼻涕。
我冷眼看着她，等着。
等着她像我前世一样，七窍流血，在无尽的痛苦中死去。
一息。
两息。
十息。
她没有死。
除了剧烈地抽搐，浑身僵硬，口不能言之外，她没有中毒的迹象。
我立刻蹲下身，捏开她的下巴。
脉搏还在，只是呼吸急促，四肢已经失去了控制。
不对。
这不是前世那杯致命的剧毒，“牵机引”。
我脑中警铃大作，立刻伸手探入她宽大的袖口。
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硬物。
我掏了出来。
是另一只小巧的酒壶，还藏着一张卷起来的纸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