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各种亲戚的电话轮番打来。
“然然啊，我是你三姨，你妈身体不好，你就顺着她点吧。”
“你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大房子干什么？最后还不是便宜了外人？”
我一个个挂断，然后关机。
世界终于清静了。
可我的脑子更乱了。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眼前一黑。
一个冰冷的机械音在我脑中响起：【检测到宿主强烈的情感波动，真相系统绑定成功。】
【系统功能：当宿主对指定目标提出一个直接的是非或选择性问题时，对方必须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我愣住了。
系统？小说里的东西？
我一定是气糊涂了。
我晃了晃脑袋，试图把那声音甩出去。
可那声音再次响起：【新手任务发布：向你的母亲刘娟提问，确认她是否真的爱你。】
我心脏猛地一跳。
确认她是否真的爱我？
这个问题，我问过自己无数次，却从来不敢去问她。
我怕听到那个我无法承受的答案。
可现在，这个所谓的“真相系统”，却逼着我把这块伤疤血淋淋地揭开。
2
第二天一早，我被门铃声吵醒。
打开门，我妈刘娟红着眼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我爸。
她一看到我，眼泪就下来了：“然然，妈知道昨天话说重了。妈给你道歉。”
说着，她把手里的保温桶递给我：“妈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鸡汤，一晚上没睡。”
我看着她那张写满“慈爱”的脸，心里却一片冰凉。
又是这一套。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我爸在旁边帮腔：“你妈知道错了，快让她进来吧，外面冷。”
我侧身让他们进来。
刘娟把鸡汤盛出来，推到我面前，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快尝尝，还热着呢。”
我看着那碗油腻的鸡汤，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脑子里的机械音再次响起：【请宿主尽快完成新手任务。】
我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
也好，就让我看看，这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一个残酷的真相。
我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妈，你真的爱我吗？”
刘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堆起笑：
“傻孩子，说什么呢？妈不爱你爱谁啊？”
她说完，准备伸手摸我的头。
但下一秒，她的表情突然变得无比狰狞，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
她张着嘴，眼神惊恐，似乎在跟什么无形的力量对抗。
我爸察觉到不对劲：“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刘娟说不出话，只是死死地瞪着我。
过了几秒钟，她像是虚脱了一样，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怨毒又坦诚的语气，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爱？我怎么可能爱你。我爱的，是你听话，是你像条狗一样被我控制的感觉。”
话音落下，整个客厅死一般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