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书桌前，打开台灯，拿起一本数学错题集。虽然还是觉得那些公式定理很枯燥，但他的眼神却比之前坚定了许多。
周末的市图书馆总是座无虚席，尤其是三楼的自习区，几乎被备战高考的学生们占据。空气中弥漫着旧书的油墨香和淡淡的咖啡味，混合成一种让人沉静又紧绷的气息。
林妙妙和乔英子来得不算晚，勉强在靠窗的位置找到了两个相邻的座位。窗外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进来，在桌面上投下明亮的光斑，细小的尘埃在光束里飞舞。
“你看，方一凡居然也来了。”林妙妙用胳膊肘碰了碰乔英子，朝斜后方努了努嘴。
乔英子转过头，果然看到方一凡背着书包，正东张西望地找座位。他今天穿了件干净的白T恤，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比在学校里正经了不少。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乔英子有些惊讶。
“估计是被他爸妈逼的吧。”林妙妙小声说。
方一凡似乎也看到了她们，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在她们旁边的空位坐下，压低声音说：“真巧啊，你们也在这儿。”
“你怎么来了？”林妙妙挑眉。
“这不是想通了嘛，得好好学习，不能辜负党和人民的期望，更不能辜负我爸妈做的红烧肉。”方一凡一本正经地说，逗得林妙妙和乔英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嘘——”旁边有人不满地发出了警告。
三人赶紧捂住嘴，互相做了个鬼脸，然后各自拿出书本和试卷，开始埋头苦读。
时间在安静的自习室里缓缓流淌，只有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林妙妙做着一套英语模拟卷，遇到不会的单词就查词典，遇到难懂的句子就反复琢磨。她感觉自己的效率比在家里高多了，大概是这里的学习氛围太浓厚了。
中途休息时，林妙妙去接水，回来时看到钱三一坐在了方一凡旁边的空位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正低头看着一本厚厚的物理竞赛书，神情专注。
林妙妙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脚步也顿了一下。钱三一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对她点了点头，眼神平静。
“你也来了。”林妙妙走到自己的座位旁，故作镇定地说。
“嗯，家里有点吵。”钱三一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打扰到别人。
林妙妙“哦”了一声，赶紧坐下，心脏却像擂鼓一样咚咚直跳。她偷偷用余光瞥了他一眼，看到他又低下头看书，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试卷上，但不知怎么的，脑子里总是乱糟糟的，那些熟悉的单词和语法点像是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这道题……”林妙妙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用笔戳了戳钱三一的胳膊，指了指试卷上的一道完形填空题，“这个空为什么选A啊？我觉得C也对。”
钱三一转过头，凑近看了看她的试卷。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随着他的靠近，轻轻拂过林妙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