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雨，赶紧把这个月工资交出来，你弟弟看上了那个限量版包包。"

我刚踏进中央商场的奢侈品区，养母周丽华就伸手朝我要钱，眼里满是理所当然。

身边的养父林国强点着烟，不耐烦地说："墨迹什么，一个月五千块钱还舍不得？要不是我们收养你，你早就饿死街头了。"

我紧紧攥着手里的工资卡，心里一阵苦涩。

二十三年了，从我三岁被他们收养开始，我就像个免费的保姆和提款机。

小时候洗衣做饭带弟弟，长大后打工赚钱养家，从来没人问过我累不累，想要什么。

"妈，你看那个爱马仕的包包，三十万呢！"养家的宝贝儿子林浩然搂着他的女朋友苏晓晓走了过来，眼里全是渴望。

三十万？

我一个月工资才五千，不吃不喝也要五年才能攒够。

"小雨工资卡呢？赶紧刷卡！"周丽华催促道。

苏晓晓挽着林浩然的胳膊，嘴角带着讥讽："阿姨，您可真好，还指望着这个养女给你们买奢侈品？她一个服务员能有多少钱啊。"

"你懂什么，小雨可听话了，从小到大从来不跟我们要钱花，工资全部上交。"周丽华得意地说道。

"真的假的？"苏晓晓夸张地捂住嘴，"现在还有这么傻的人？浩然哥哥，你这个姐姐也太好用了吧。"

林浩然笑得很开心："那当然，我妈早就训练好了。小雨从来不敢违抗我们，就是个听话的工具。"

工具？

我听到这两个字，心里像被刀子狠狠捅了一下。

原来在他们眼里，我连人都算不上，只是个用来赚钱的工具。

"小雨，发什么呆？赶紧的！"周丽华不耐烦地推了我一下。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不买。"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周丽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买。"我把工资卡收回包里，"三十万太贵了，我买不起。"

林国强一巴掌拍在我脸上："反了你了！翅膀硬了是不是？"

火辣辣的疼痛让我清醒过来。

二十三年的委屈和愤怒全部涌了上来。

"是啊，我翅膀硬了。"我捂着脸，冷冷地看着他们，"从今天开始，我一分钱都不会再给你们。"

苏晓晓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哎呀，这是要反叛了呀？浩然哥哥，你这个姐姐好有骨气哦。"

林浩然脸色难看："小雨，你别忘了是谁养大你的。没有我们，你什么都不是！"

"对！我们好心收养你，你就是这么报恩的？"周丽华尖着嗓子叫道，"白眼狼！"

周围的顾客都被吸引过来，指指点点。

奢侈品店的导购小姐也投来嫌弃的目光，显然觉得我们这种吵闹影响了店里的高端形象。

"小雨，你考虑清楚了，离开我们你什么都没有。"林国强威胁道，"没有我们的户口本，你连个正经工作都找不到。"

我笑了，笑得很凄凉。

他们把我当成什么了？宠物吗？

用恩情来绑架，用感恩来控制，让我一辈子做他们的免费劳动力。

"那就一拍两散吧。"我把一直戴在脖子上的玉佛吊坠摘了下来，"这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就当这二十年的养育之恩了。"

这个玉佛是我三岁时身上带着的唯一物品，被他们说成是地摊货，但我一直舍不得扔掉，觉得这是亲生父母留给我的唯一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