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却不依不饶，痴痴地看着他，醉意朦胧：
“老秦，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你妈生你出来是让人疼的，可不是做别人的舔狗！”
旁边的人赶紧捂住她的嘴。
她却掰开脸上的手，委屈地喊：“我就是心疼你，每天睁开眼，就是为了孩子，为了老婆，为了家，什么时候能够为自己活过自己……”
秦毅脸上颜色变了又变，厉声道：“夏露，闭嘴。”
“我说的是实话。有了老婆，我连说话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有的人啊，就是这么自私，连自己的丈夫和孩子都不顾。”
包厢里安静得可怕。
我往后挪了挪椅子，发出刺耳的“呲啦”声，目光直直落在老公身上，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
“你呢？你也这么觉得？”
我原以为他至少会辩解，会维护。
可他沉默了半晌，秦毅的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老婆，她喝多了，你别当真。”
我拿起纸巾，擦了擦手，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你们的过去，我并不关心。”
“所以，不必在我面前表演什么旧情难忘。”
“实在忍不了，秦毅你就告诉我，让位也不是不可以。”
“我累了，先回去了。”
我变起身出了包厢。
身后传来夏露的嗤笑：“真没种。”
刚出酒店，秦毅小跑追上来，语气带着急。
“老婆，我发誓，我肯定没那个意思的。夏露她就是太关心我了，说话不过脑子，没什么坏心思……”
我向后挪了挪，与他拉开距离。
“没什么坏心思？那大概她的好心思都在你身上了，不是吗？”
他愣住了，眼神闪烁地避开我的注视：“别开玩笑。你要是不乐意，我以后不见她就是了……”
秦毅的话，被突兀的电话铃声打断。
他皱了皱眉，迟疑片刻，接通了电话。
“夏露喝醉了，华子他们搞不定，我去看看。”
我的心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泛起尖锐的痛楚，但很快又归于麻木的平静。
那天他没有送我回家。
阴冷的雨夜，我一个人走在街上，雨水浸透了鞋袜，冰冷刺骨，却远不及我心里的寒。
改变一个习惯，戒断一段依赖，总是痛的。
但一个月，足够了。
5、
回到家，婆婆把哼哼唧唧的女儿迎上来，一把塞进我怀里。
又给我端来一杯红枣茶。
“早上煮好的，你今天忘记喝了。现在赶紧喝了吧。”
我心里有一丝迟疑，但又不愿拂了长辈的意，于是一口喝了下去。
婆婆看杯子见了底，心满意足地走了。
宝宝一贴近我，立刻小兽般急切地往我胸口钻，小嘴吧嗒着寻找慰藉。
我紧紧抱住这团温暖柔软的小生命，心酸与暖意交织。
宝贝，如果爸爸妈妈分开了，你愿意跟妈妈走吗？
这世上，只有你，是我唯一的、最后的软肋。
女儿喝饱了奶，满足地打着饱嗝，小奶音又飘了过来。
“真替妈妈不值，爸爸就是个超级大猪蹄子！中午还抢我的‘饭饭’，忒不要脸了！”
“奶奶也不喜欢妈妈，老是偷偷说妈妈坏话。刚我还看见她往妈妈的红枣茶里加东西呢……妈妈要小心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