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我声音颤颤,摇头否认,“您认错人了!”
他却因我的否认戾气更甚。
“世子,此处是闹市,”男人身侧的锦衣男子轻声提醒,“陛下那的奏折都是参您……”
男人极其厌恶地瞥了一眼伏在地上的我。
眼里的怒意化成轻蔑。
“滚!”
最终只挤出一个冰冷的字,充满了厌弃。
“别再让我看见你。”
“谢……谢大人……”我磕完头,拉起裙角往街角跑去。
生怕晚一秒就会死在这喜怒无常的男人手里。
我并没留意到身后有人悄悄跟着。
回到住处,我跌坐在地上。
靠着门板的后背被冷汗浸湿。
额头红肿,手臂破皮,火辣辣的疼。
我心底泛起一丝委屈。
沈安若是瞧见我这模样,不知要怎样心疼了。
三年前,沈安从书院下学,在山间的小石潭捡到了我。
头部受伤,昏迷不醒。
身上除了一枚羊脂玉佩,什么都没有。
他向来心软,连受伤的猫狗野畜都要尽心救治,何况活生生的人。
“腿骨虽然接好了,这高烧只能自求多福了……”
连日高烧,筋骨受损,大夫直摇头。
他却不放弃,日日去山上挖草药,回来煮水喂给我吃。
第五天,烧退了。
醒来后,记忆受损,前尘尽忘。
一身伤养了年余,才好得差不多。
虽陆续想起了些事,却使我痛苦不堪。
沈安让我不要多想,往前看。
“遇见你那日,正逢春日,山花灿烂……”
他给我起名春花,愿我能如春花绚烂肆意。
一晃三年。
朝夕相处,情生意动。
那样温润的男人,爱上他是件极容易的事。
秋日,他去长安赶考。
“春花,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
我满心欢喜,送他离开,却不想,他却一去不回。
我的安郎,那么好的安郎,怎么可能抛下我。
3 身份之谜
被梦魇纠缠了一夜,起床时头有些疼。
我不敢再多想,忙梳洗好去酒楼。
来到都城后,我在望月楼里找份厨娘的活。
望月楼位于平康坊,因着离贡院近,这里往来的多是赶考的书生。
老板娘曾是江南最有名的酿酒师。
一壶桃花酿,引得无数才子慕名而来。
今日酒楼特别忙,连我也被拉去前厅上菜。
厢房内只有一紫衣锦袍男子,背窗而立,手里拿着酒杯。
“贵人,这是鸳鸯炙和桃花酿。”恭敬地上完菜,我准备退出去。
“谢青萸!”
男人疏冷的声音响起,激得我一个踉跄。
心咯噔地往下沉。
“大……大人!”我本能地趴伏在地。
他一步步朝我靠近。
“抬头。”
抬眼对上男人俊美无双的脸,和那双凉薄的眸。
“好好的官家小姐不做,来这服侍人?”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突然笑了。
“你那野男人是死了吗?要你来抛头露面。”
“安郎他没死……”我下意识地反驳。
说完方觉懊恼,忙伏身下去,不敢再说话。
“要不你求求我,或许我会心软,带你回去享福。”
未及反应,他已俯身攫住我,顺势将我抵在了桌沿,身躯笼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