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通知，不是商量。
安宁按照我的要求点开了动态。
果然，我进手术室不过二十分钟后，程寄舟就赶到了她身边。
苏婉发了动态。
【就算有人阻挡，他也会及时赶到我身旁。】
配图是两双手。
程寄舟在给她涂护手霜，旁边还放着一个蛋糕。
今天是苏婉的生日。
我极力压住胃里翻涌的感觉。
【安宁，帮我买张出国的机票吧。】
第二章
程寄舟一整晚都没来医院，只是发消息跟我说他在忙着联系医生。
安宁绞尽脑汁安慰我。
【姜小姐，你别多想，程先生都是为了你好。】
【安宁，送我回家吧。】
她拗不过我，只能带我回了家。
我本打算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却意外发现家里储藏室的门开着。
程寄舟总说里面有他表演魔术的关键道具，不许我进去。
我隐隐有了预感，示意安宁推开储藏室的门。
果然，满屋子都是苏婉的东西。
她的第一幅设计稿、第一次奖状，甚至丢掉的胸针。
我呼吸有些困难，安宁拉着我往外走，不小心撞到了桌上的保险箱。
两道密码。
苏婉的生日和她跟程寄舟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尽管早就想到了这样的结果，心脏却还是止不住地抽疼。
里面只有一个U盘。
我深吸一口气，让安宁看看U盘里有什么。
【姜小姐，里面，什么都没有。】
她慌乱地想遮掩，电脑却外放了声音。
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东西。
是程寄舟记录的苏婉。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每一年，都有无数张照片。
程寄舟把这些照片和录像剪辑成视频，里面还有他自己的独白。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爱上小婉，可是世俗拦不住真心。】
【小婉说自己只是第二名。我开始厌恶得了第一名的那个女生，她凭什么抢走小婉的东西。】
......
【姜知许说她想去现场看我的表演，我拒绝了。我答应过小婉，只有她，能以爱人的身份坐在观众席上看我。】
我下意识想攥紧拳头，可钻心的疼痛让我理智回笼。
【姜小姐......】
安宁已经泪流满面。
【他们太不是东西了！】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安宁，联系一下我师兄，让他帮我重新找一个医生。】
晚上，程寄舟才匆匆赶回家。
【知许！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我担心死了！】
我被他用力抱在怀里，能感觉到他有些颤抖。
【你忙完了？】
程寄舟看着我，眼里似有泪水。
【怎么了？】
【你的手，治不好了。】
【那个该死的医生，送手术的时候失误了，加重了伤情。】
他的眼泪掉在我衣服上。
【医院说，你必须截肢。】
我心里狠狠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手废了还不够，还要我彻底断绝希望吗！
不知是生气还是失望，我身体发颤，半天没说出话。
【知许，你别吓我。】
程寄舟帮我顺气。
【你别怕，还有我呢，以后我养你，我就是你的手！】
我骨头都在发冷。
现在是手，是不是下一步就要算计我的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