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还不快去!”
我没说话,默默地去找毛巾和水,清理地板上的血迹。
也清理掉我心里最后一丝软弱和幻想。
爷爷,对不起。
您教我要善良,要感恩。
但我忘了,善良需要带点锋芒,感恩要看对象。
对一条冻僵的蛇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它苏醒过来,不会记得你的温暖,只会怨恨你见过它最狼狈的样子。
它只想咬死你。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要离开这里。
我必须离开这里!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疯狂地滋长。
我开始暗中计划。
陆昊监视我很严,但我毕竟在这个家里生活了二十年,我知道所有监控的死角,我知道保姆张妈什么时候会出去买菜,我知道后门哪块地板踩上去不会响。
我需要钱,需要身份证。
我的东西都被陆昊锁在了他房间的保险柜里。
我知道密码。
是爷爷的生日。
他以为这是一种纪念和掌控,却不知道,这给了我机会。
我耐心地等待着。
像一头潜伏的猎豹。
等待一个最佳时机。
陆昊越来越得意,越来越放松警惕。
他觉得我已经被他彻底驯服,成了一只不敢反抗的羔羊。
他甚至开始带我出席一些商业晚宴,向所有人展示他的“战利品”——老董事长的孙女,如今对他唯命是从。
在宴会上,他让我给他拿酒,我就去拿。
他让我对别人笑,我就笑。
乖巧得不像话。
有人私下议论,说老董事长的孙女可惜了,好像精神不太对。
陆昊听了,反而更得意。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享受着这种彻底掌控的感觉。
但他不知道,我低着头,温顺的眼睛里,燃烧着怎样冰冷的火焰。
我在观察,在学习,在记住那些或许能帮我的人,记住那些和陆昊有生意往来的人,记住他们谈话的内容,记住他们的弱点。
我在等。
终于,机会来了。
陆昊要出差两天,去谈一笔大生意。
他走之前,把我叫到跟前。
“乖乖待在家里,别动什么歪心思。”他捏着我的下巴,“我随时会查岗。”
我垂下眼睛,轻声说:“知道了。”
他满意地亲了一下我的额头,像主人奖励宠物。
我强忍着恶心,没有躲开。
他走了。
别墅里空荡荡,只剩下我和保姆张妈。
张妈是陆昊找来的人,负责“照顾”我,其实就是监视。
但我注意到,张妈看陆昊的眼神,有时候也带着一丝畏惧和不满。
或许,她也不是铁板一块。
晚上,我故意打翻了水杯,弄湿了睡裙。
我跑去厨房找张妈,眼睛红红的,像是吓坏了。
“张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怕陆先生回来知道了,又会生气……他会打我的……”
我露出胳膊上之前被他掐出的淤青(有些是旧的,有些是我刚刚故意掐出来的)。
张妈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同情。
她叹了口气:“小姐,你快去换了吧,我来收拾。”
“张妈……”我抓住她的手,眼泪掉下来,“我好想爷爷……要是爷爷在,绝不会让人这样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