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冬点头:“好,我这就去准备。”
三日后,罗智、林曙、王轩抵达雁门关。刚到关下,就听到关内传来阵阵哭声——是边军将士的家属,在为战死的亲人哀悼。徐家武穿着染血的铠甲,站在关墙上,望着关外的草原,眼神里满是怒火。
“罗编修,你怎么来了?朝廷的援兵呢?”徐家武见到罗智,语气带着几分急切和失望。
罗智上前,躬身道:“徐将军,朝廷暂无援兵可调。陛下派我来,是想和将军一起,看看能否用和平的方式化解冲突。”
“和平?”徐家武冷笑,“蛮族杀了我弟弟,杀了我上千弟兄,你跟我说和平?除非我死了!”
张冬上前劝道:“徐将军,我知道你恨。可我们只有七千兵力,蛮族有三万骑兵,硬拼下去,只会让更多弟兄送死。罗兄有办法,不如先听听他的想法?”
徐家武瞪了张冬一眼,没说话,但也没再反对。
罗智走到关墙上,望向关外。草原上,蛮族的帐篷连成一片,炊烟袅袅,偶尔能看到骑兵在帐篷外巡逻。他忽然想起林曙给他的资料——蛮族今年遭遇了雪灾,牛羊冻死了大半,粮食短缺,所以才南下劫掠。
“徐将军,蛮族南下,不是为了占领城池,而是为了抢粮食。”罗智道,“他们的妻儿也在草原上饿着肚子,若是我们能给他们粮食,再用诗告诉他们,和平相处比打仗好,或许他们会退兵。”
徐家武嗤之以鼻:“蛮族都是野蛮人,听不懂诗,也不会讲信用。你给了他们粮食,他们转身还会来抢!”
罗智没反驳,只是对王轩道:“王兄,你帮我记录一首诗。”
他望着草原,缓缓念道:
“草原雪落牛羊少,胡儿挥鞭向汉关。
沙场白骨堆成冢,谁家妻儿泪未干?
若能共饮渭河水,何用刀枪染血寒?
从今往后休战鼓,春草青青牧牛羊。”
诗念完,关墙上的边军将士都安静了。有个年轻的士兵喃喃道:“是啊,谁家妻儿泪未干……我娘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呢。”
徐家武也沉默了。他想起弟弟徐家村出发前,还跟他说“哥,等打完仗,我就回家娶媳妇”,可现在,弟弟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林曙走上前:“徐将军,罗兄这首《止戈吟》,写的是两边将士的苦楚。蛮族的将士,也有妻儿在等他们回家。若是我们派使者带着这首诗和粮食去见巴图,或许真能有转机。”
徐家武犹豫了片刻,道:“好,我就信你们一次。但使者必须是你们的人——我怕我的人见到蛮族,忍不住动手。”
罗智点头:“我亲自去。”
张冬急忙道:“罗兄,太危险了!蛮族凶残,你去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我不去,谁去?”罗智笑了笑,“我带着粮食和诗去,没有敌意,巴图不会杀我的。”
次日,罗智带着十名随从,推着十车粮食,出了雁门关。蛮族骑兵将他们团团围住,刀枪架在他们脖子上,押着他们去见巴图。
巴图是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满脸络腮胡,穿着兽皮铠甲,坐在一个虎皮帐篷里。见到罗智,他冷声道:“你们大雍的官,又来耍什么花样?是想投降,还是想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