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渊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怎么?现在知道护着她了?当初你沈家风光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他挥了挥手:“带走!”
侍卫上前,拉开沈云舟,拖着晚星往外走。
晚星一边挣扎,一边喊:“小姐!救我!小姐!”
沈云舟看着晚星被拖走,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她跪在陆景渊面前:“侯爷,我求您,放了晚星吧!我以后一定安分守己,再也不惹您生气了,求您了!”
陆景渊看着跪在地上的沈云舟,眼底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带着一丝快意:“求我?当年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沈家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沈云舟,这只是开始,你欠我的,还没还清呢。”
他站起身,越过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只留下沈云舟一个人跪在冰冷的地上,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知道,陆景渊是铁了心要折磨她,可她不能放弃,为了祖母,为了晚星,她必须撑下去。
第四章
沈云舟跪在冰冷的前厅地砖上,直到膝盖传来刺骨的疼痛,才缓缓撑着地面起身。
她没有去追陆景渊,也没有哭闹,只是死死攥着袖口,指甲深深嵌进肉里,血腥味在口腔里悄然弥漫。
她知道,哭闹无用,求饶只会换来更残忍的羞辱,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去看看晚星。
穿过侯府的回廊,寒风卷着枯叶打在脸上,像细小的刀子。
路过的丫鬟仆妇们见了她,要么低头快步走开,要么用鄙夷的眼神偷偷打量,窃窃私语的声音顺着风飘进耳朵,每一句都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看,就是她,罪臣之女还敢嫁进侯府。”
“听说昨晚侯爷都没碰她,活该受这份罪。”
“刚才还看到她的丫鬟被拖去柴房了,依我看啊,她在这侯府也待不了多久。”
沈云舟脚步未停,只是脊背挺得更直了些。
柴房在侯府最偏僻的角落,远远就能闻到一股潮湿的霉味和柴火的烟味。
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晚星压抑的痛哼声,断断续续,每一声都揪着她的心。
“晚星!”沈云舟推开门冲了进去。
柴房里光线昏暗,只有一个小小的气窗透进一点微光。
晚星趴在冰冷的地上,身上的衣服被打得破烂,露出的皮肤上满是红肿的伤痕,嘴角还挂着血丝,看到沈云舟进来,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小姐……您怎么来了……快走吧……要是被侯爷知道了……”晚星想撑起身子,一动就牵扯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沈云舟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口,声音哽咽:“是我害了你,都怪我,要是我没让你去厨房……”
“不怪您……”晚星摇了摇头,抓住沈云舟的手,“是那些人太过分了……小姐,您别担心我,我撑得住……只是祖母那边……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别让老夫人担心。”
沈云舟点点头,眼泪落在晚星的手背上,滚烫的温度让晚星忍不住颤抖。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里面是她偷偷带来的金疮药——这是当年母亲留给她的,她一直带在身上,舍不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