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背叛之日，天穹易主
今天是“天穹”系统上线的日子。
也是我的死期。
我叫林默，量子跃迁公司，AI构架组，组长。
或者说，曾经是。
巨大的全息投影上，一个穿着Dior高定套装的女人正侃侃而谈。
那是顾燕薇，我的直属上司，我们技术部的总监。
人称，女魔头。
“天穹系统的核心，在于它的自主进化算法，这完全颠覆了……”
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回荡在发布会场的每一个角落。
冰冷，自信，充满了掌控一切的力量感。
我坐在台下最不起眼的角落，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越收越紧。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滚烫的钢针，扎进我的耳朵里。
因为，天穹系统的每一个字符，每一行代码，都是我带着团队，熬了整整一千零八十个日夜，一个像素一个像素堆出来的。
那是我的孩子。
可现在，在开发者名单上，顾燕薇的名字像烙印一样刻在首位。
而我的名字，林默，不见了。
我们整个团队的名字，都不见了。
仿佛我们这些为此掉光了头发、熬红了双眼的人，都只是凭空蒸发的水汽。
我旁边的老张，我们组的主力干将，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他的眼神里，是和我一样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投影切换，出现了CEO和顾燕薇的合影，他们共同举杯，庆祝天穹的诞生。
CEO满面红光，大声宣布：“顾总监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从今天起，她将升任公司CTO，全权负责天穹项目！”
掌声雷动。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
CTO。
她用我的心血，铺就了她的青云路。
发布会结束，公司内部开了庆功宴。
顾燕薇端着香槟，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像个女王一样穿梭在人群中。
她看到了我。
她径直向我走来。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林默。”她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做得不错。”
我看着她，这个我曾经无比敬佩，甚至……有过一丝仰慕的女人。
“为什么？”我问，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什么为什么？”她轻轻晃动着杯中的液体，眼角的余光甚至都没落在我身上。
“天穹，是我的项目。”我一字一顿。
她终于正眼看我了。
那眼神，不是愧疚，不是心虚，而是……怜悯。
像是在看一只不识时务的蝼蚁。
“林默，你要搞清楚，”她凑近了些，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项目是谁的，不重要。谁能让项目发挥最大的价值，才重要。”
“公司需要一个明星，一个偶像，来当这个CTO。”
“你，够格吗？”
我浑身一震。
是啊，我够格吗？
我只是一个埋头写代码的技术宅。
我不会做PPT，不会讲故事，不会在董事会画大饼。
我只会把事情做出来。
而她，顾燕薇，她什么都会。
“这个项目的归属权，从一开始，就写在了你的劳动合同里。”
她说完，直起身，脸上又挂上了那种无懈可击的商业微笑。
“哦，对了，人事部会找你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