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扔进自家石料仓库等死时,没想到祖传玉佩融进掌心。
>再睁眼,我能透过衣料看见美女村长身上的胎记,也能看透每块原石里的翡翠。
>曾经鄙视我穷的村民们,如今争相把女儿往我屋里送。
>直到那个推我入坑的兄弟捧着绝世原石上门,我笑了——
>“你赌上身家性命的这块,不过是老子昨晚泡脚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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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碎屑和尘土呛进我的喉咙,压得我一阵剧烈的咳嗽,每一声都震得胸口生疼。
黑暗浓得化不开,死沉死沉地压在我的眼皮上。
我动了动手指,触到的全是粗糙、冰冷的棱角——是我家那该死的、堆积如山的废石料。记忆潮水般涌回来,带着令人作呕的腥甜气。
李浩,我那个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好兄弟,那张总是堆着憨厚笑的脸,在最后时刻扭曲得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还有张扒皮,我们村那个放高利贷能吸人骨髓的豺狗,咧着一口黄牙笑。
他们一左一右,架着我像拖一条死狗。我拼命挣扎,吼得嗓子劈裂,可喝下去那杯掺了料的酒,让浑身力气抽得干干净净。
“兄弟,别怪哥。”李浩的声音又尖又哑,带着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兴奋,“你家这石料库空了也是空了,不如拿来抵你那笔债。张老板心善,给你个痛快。你安心去吧,你爹妈那儿…逢年过节,我替你烧柱香。”
然后是张扒皮那破锣嗓子嘎嘎地笑:“小子,下辈子投胎,眼睛擦亮堂点,别什么钱都敢借,也别什么人都信。”
仓库锈蚀的铁门被拉开的刺耳声响,我像一袋发霉的粮食,被他们狠狠掼了进去。
天旋地转。头不知道砸在哪个龟孙石料尖角上,嗡的一声,温热的血糊了我半张脸,最后的意识里,是铁门重新落锁那一声沉重的、彻底掐断所有光明的——哐当!
还有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和李浩那假惺惺的叹息:“可惜了…”
冷。刺骨的冷从身下的石头上钻进骨头缝里。
绝望像这仓库里的黑暗,黏稠、冰冷,裹得我一丝气都透不过来。
我要死在这儿了。像一条没人记得的野狗,烂死在我家这堆再也开不出翡翠的破石头里。爹妈临走前攥着我的手,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放心不下…我他妈真不是个东西!赌石,赌石,输红了眼,借了张扒皮的印子钱,想着翻本,结果把祖传的宅子,连同这个堆满废料的破仓库,全折了进去。
最后,还把命送在了我最信任的兄弟手里。
我不甘心!
恨意像烧红的钉子,一根根钉进脑髓里。我恨不得嚼碎了他们的骨头!
胸口忽然烫得吓人。
是那块贴肉挂着的祖传玉佩,我爹临死前死死塞进我手里的,说是林家祖宗传下来的,能辟邪,能保佑我。我他妈都这地步了,还保佑个屁!它烫得像一块烧红的炭,几乎要烙进我的皮肉里!
我猛地一挣,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想把这没用的劳什子扯下来。
可手指刚碰到它,那玉佩竟“咔嚓”一声,直接在我胸口碎成了齑粉!
一股灼热到无法形容的洪流,猛地从碎裂的地方炸开,疯了一样钻进我的皮肉,顺着血液往我脑子里冲!眼前不是黑了,是瞬间爆开一片无法形容的炽白,烧得我眼球都要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