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娘子惊愕不已:“皇后娘娘,她这是……”
上辈子安儿在她院中出事后,她一身白衣进宫脱簪请罪。
我知晓她将门嫡女出身,心思单纯,安儿的病又来得蹊跷。
我心中存疑,可不等我查明,她便剃掉头发出家。
自此将军府曲璃月一人独大。
她这一招,既搞傻了我的孩子,又除掉薛娘子,真是一箭双雕。
“娘子若肯帮忙保密,我也给娘子指条明路。”
“远离曲璃月和她的孩子,不管她耍什么手段,以不变应万变。”
薛娘子瞪大了双眼,又赶忙低下头行礼。
我满意地轻抚发髻。
我倒要看看,曲璃月她会怎么搞傻自己的孩子!四季更迭,庭前梅谢菊开往复几轮。
八年过去,安儿已经长成了个大孩子。
这几年间,薛娘子得了我的忠告,不但没有把仁玉养在自己院里,还单独给她们开了个院子。
那边行不通,曲璃月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她没事就带着孩子进宫,我总是借由公务繁忙避而不见。
她一开始抱怨了几回,时间长了倒是嫌我打扰了她和皇上秘密厮混了。
眼下曲璃月正和我说着话,院中安儿突然一声惊呼,她立马冲了出去。
“大皇子,摔倒哪了?有没有事!”
不等安儿回话,她拉起仁玉,用力打在他的脸上。
“小兔崽子,你什么身份,竟敢害得大皇子摔倒!伤了大皇子你这条贱命都不够赔的!”
“还不给大皇子跪下磕头认错!”
仁玉被打得发蒙,委屈地说不出话来。
安儿连忙解释:“姨母,您别打仁玉,是我踢毽子不小心摔倒,和仁玉没有关系!”
“他要不踢毽子,你就不会摔倒。他让你摔到地上就是要受罚!”
曲璃月斜睨了我一眼,抓着仁玉的头发,又是几巴掌。
气出够了,她才平复了心情。
“安儿,你就把仁玉当成狗奴才,他一条贱命,怎么使唤都行!”
安儿缩了缩肩膀,往茯苓身后挪了挪。
我看得正起劲,门口闪过一抹明黄色的身影。
我轻咳两声:“璃月,你也别太过分了。”
“仁玉是将军遗腹子,他是将军在世的唯一血脉,你要好好带他!”
曲璃月满不在意地耸耸肩。
“怕什么,我是他亲娘,他以后的前途都在我手上,我就不信,他还能杀母!”
我冷笑一声,嘱咐好茯苓看好安儿后,我借由要和内务府议事转身离开。
晚上,我将安儿哄睡,一出门就看到仁玉可怜兮兮地坐在台阶上。
我走上前:“你娘呢,这么晚她去哪了?”
“我不知道,她下午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仁玉脸颊红肿一片,他吸着鼻子,小心翼翼地看向我:“仁玉怕黑,皇后娘娘也可以哄我睡觉吗?”
“为什么要我哄你?”
他眼珠转了转:“我总觉得娘娘很特别,像……像我亲娘。”
我愣住,随后捂嘴大笑出声。
是谁给她了这种错觉,让他到我面前说这种话!
我垂下眼,语气瞬间冰冷:“不可以!”
我随意指了个丫鬟:“去,将薛少爷带回屋。等二小姐回来,你再回去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夜里我被偏殿的哭声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