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顾四周，心脏狂跳。学习委员赵强死死攥着座椅扶手，指节发白；文艺委员张薇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后排的王浩正神经质地摸着完好无损的脖颈。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瞬间明白了彼此眼中的震惊与恐惧——不止我一个人回来了。
前排，苏婷婷清脆的声音响起：“哇！快看！是小老虎！”
一切都将重演，但这一次，我们不会再任人宰割。
2
大巴车驶出猛兽区，停在一片开阔的休息场上。司机颤抖着声音宣布：“大家...大家在这里休息二十分钟，不要走远。”
车门打开，同学们鱼贯而下，默契地聚集到远处一棵大树下，远离司机和导游的听力范围。苏婷婷独自坐在车门口的长椅上抽泣，没有人去安慰她。
“所以...”赵强推了推眼镜，声音干涩，“不止我一个人...回来了？”
林小雨紧紧抓着我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我也...我也记得。老虎...血...”
“全班。”王浩言简意赅，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除了那俩傻逼。”
人群中响起一片压抑的啜泣和喘息。有人蹲在地上干呕，有人靠在树上浑身发抖。我们互相注视着，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安静！”我压低声音，但语气坚定，“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我们得冷静下来，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张薇擦掉眼泪：“班长说得对。我们...我们活下来了，这次不一样了。”
“但周扬死了！”一个女生哽咽着说，“虽然是他自作自受，但...”
“这次是他自己作死，”赵强冷冷地说，“上次他害死了我们全班。”
人群中响起一阵低沉的赞同声。重生带来的震惊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清醒和愤怒。
“苏婷婷怎么办？”有人问，“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能告诉她，”我立即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们必须保守这个秘密。”
大家纷纷点头。一种奇妙的默契在我们之间建立起来——我们共享着一个可怕的秘密，一个不能言说的经历。
“接下来还有好几个区域，”我回忆着行程表，“猛禽区、鳄鱼潭、狼谷...每个地方都可能出意外。”
王浩哼了一声：“只要那对傻逼别又突发奇想。”
说曹操曹操到。苏婷婷朝我们走来，眼睛红肿：“大家...大家为什么都不理我？周扬他...”她又开始抽泣。
人群陷入尴尬的沉默。最后还是张薇开口：“婷婷，我们只是吓坏了。你先冷静一下。”
“可是周扬是为了我才...”苏婷婷的话被一声惊呼打断。
“看！那边有只小鹿！”一个女生指着远处的草坡。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警惕起来。上一次，就是类似的对话引向了灾难。
果然，苏婷婷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真的耶！好可爱！我们可以去喂它吗？”
“不行。”我、赵强和另外几个同学异口同声。
苏婷婷被我们的齐声回应吓了一跳，委屈地撇嘴：“为什么啊？只是小鹿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