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裂缝中的真相
苏晚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顾言之守在她的床边，眼中布满了红血丝。 “你终于醒了。”他松了一口气，声音沙哑，“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 苏晚看着他担忧的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却也带着无尽的酸涩。她这样的残破之身，如何配得上这样干净的温暖？ “顾医生，谢谢你。” “叫我言之。”顾言之打断她，“苏晚，离开他吧。我会带你走，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苏晚的心剧烈地颤动了一下。离开？她何尝不想。但她的父亲，苏家的基业，都还握在凌尘的手里。她怎么走？ 她只能苦笑着摇头：“言之，你是个好人。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顾言之看着她眼中的绝望，心如刀割。他知道，她有她的苦衷。他没有再劝，只是默默地为她削了一个苹果。 这次生病，让苏晚的身体亏损得厉害。凌尘或许是心存一丝愧疚，接连几天都没有再出现。苏晚难得地获得了一段平静的时光。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顾言之在为苏晚做详细的身体检查时，无意中发现了一个疑点。他调取了苏晚三年前车祸后的病历，发现她的血液报告里，有一种镇静类药物的残留。剂量很小，不足以致命，但足以让一个正在开车的人，在瞬间出现精神恍惚。 这个发现让顾言之震惊不已。他立刻想到了凌悦的尸检报告。他动用了一些关系，拿到了那份被凌家封存的报告。果然，在凌悦的血液里，也发现了同样的药物成分！ 为什么两个当事人的血液里都有这种药物？这绝对不是巧合！ 顾言之立刻将这个发现告诉了苏晚。苏晚听后，如遭雷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开车时，她会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车子才会失控。 “有人下药……”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是谁？谁会这么狠毒，要同时害死她们两个人？ 一个名字，在她的脑海里，若隐若现——沈曼琪。 苏晚想起三年前的一些细节。出事前，她们三个人一起喝了下午茶。当时，沈曼琪亲自为她和凌悦倒了柠檬水。她还笑着说，今天的柠檬水特别甜。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苏晚心中疯狂滋长。 与此同时，凌尘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那天苏晚被他罚跪在雨中，他其实一直站在二楼的窗边看着。看着她瘦弱的身体在风雨中飘摇，看着她最终倒下，他的心，竟然像被一只手狠狠揪住，传来一阵陌生的刺痛。他甚至在第一时间冲下楼，将她抱起来，送往医院。 这份失控的情绪，让他感到恐慌。 他开始失眠，脑海里总是交替出现凌悦惨死的画面和苏晚那双倔强又绝望的眼睛。他强迫自己去恨她，却发现，那份恨意之下，似乎还掩藏着一些别的东西。一些他不敢承认，也不愿承认的东西。 他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尘封已久的凌悦的房间。这个房间，三年来他很少进来，因为每一次进来，都像是心被凌迟。 他拉开妹妹的书桌抽屉，想找找过去的东西，来坚定自己复仇的决心。在抽屉的最深处，他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日记本。钥匙，就挂在凌悦生前最喜欢的一个玩偶熊的脖子上。 凌尘颤抖着手，打开了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