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语坐在旁边，手里的笔顿了一下，墨水在练习册上晕开一个小小的圈，像心里泛起的涟漪。她偷偷看了眼陈默，他正低头写题，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要是能一直这样和陈默一起写作业，一直这样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第三章：滑板与含羞草的伤
初二那年夏天，天气格外热，连傍晚的风都带着股热浪。陈默要备战中考了，每天放学都要留在学校补课，林晓语再也不能和他一起回家了。
每天放学，林晓语都会站在学校门口的梧桐树下，看着陈默的自行车消失在拐角，手里攥着给他带的橘子，橘子皮被她捏得皱巴巴的，最后只能自己吃掉，橘子汁酸得她眯起眼睛，眼泪差点掉下来。她会在路口等很久，直到路灯亮起，才慢慢推着自行车回家，路上没有了陈默的声音，连蝉鸣都变得聒噪起来。
儿童节那天，林晓语刚走出教室，就看到陈默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攥着一把糖，五颜六色的糖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给你的。”他走过来，手心摊开，糖块沾着他的体温，“今天儿童节，虽然你上初中了，但还是给你买了糖。”
林晓语接过来，糖块有草莓味的、橘子味的、葡萄味的，她挑了块粉色的草莓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心底。她把糖纸折成小小的三角形，夹进了英语课本里，后来每次翻到那一页，都能闻到淡淡的甜味。“谢谢你，陈默哥哥。”她抬头看着陈默，他比以前更高了，穿着白色的T恤，领口有点松，露出一点点锁骨，阳光落在他的头发上，像镀了层金。
初二的暑假，林晓语看到邻居家的哥哥玩滑板，心里也痒痒的，跑去跟陈默说：“陈默哥哥，我想学滑板。”陈默正在院子里打篮球，听到这话，把篮球扔在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好啊，我教你。”
第二天，陈默就把自己的滑板拿了出来，蓝色的板面，上面画着只卡通鲸鱼。他扶着林晓语站在滑板上，手心的温度透过T恤传过来，烫得林晓语心跳加速。“重心放低，脚稍微分开点。”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气息吹在她的头顶，痒痒的。林晓语跟着他的指令慢慢滑动，可刚滑出去没两步，就重心不稳，往旁边倒去。
陈默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小心点，别慌。”他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作轻轻的，像拂过小猫的毛，“你这个小笨蛋，怎么这么不小心。”
林晓语的脸一下子红了，从耳尖到脖子，像熟透的苹果。她不敢抬头看陈默，只能盯着他的白球鞋，心里像揣了只小鹿，“怦怦”直跳。那天下午，陈默教了她一下午，她摔了好几次，膝盖都蹭破了皮，可心里却甜滋滋的。夕阳西下时，她终于能滑出一小段距离，陈默站在不远处，笑着给她鼓掌：“晓语真棒，学会了！”
晚上躺在床上，林晓语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起小时候自己扔石头打碎了张奶奶家的玻璃，吓得快哭了，陈默挡在她前面，跟张奶奶说“是我扔的，我赔”，后来他用自己攒了很久的零花钱买了块新玻璃，和她一起安装，手指被玻璃划了道小口子，她用创可贴给他包的时候，他还笑着说“不疼”；想起夏天的晚上，他们一起爬上家属院的房顶看星星，陈默给她指北斗七星，说“以后迷路了，就看这个”；想起天冷的时候，她穿得少，陈默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