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样！我是为了咱们的将来！"
"是啊，为了你的将来。"我站起身，"行了，别说这些虚的。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苏雅怔怔地看着我，半天没说话。屋外的雨下得更大了，雨点打在窗户上啪啪作响。
"明天...明天就去。"她的声音很轻。
"好。"我点点头，"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向里屋。身后传来苏雅的抽泣声，但我没有回头。上一世，我为了这个女人流了太多眼泪，这一世，轮到她哭了。
躺在床上，我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渍，心里却异常平静。明天离婚之后，我就要开始我的新生活了。1990年，多好的年份啊！股票刚刚起步，房地产还没起飞，遍地都是机会。
苏雅啊苏雅，你以为离开我就能过上富太太的生活？等着瞧吧，用不了几年，你就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第二章
第二天一早，苏雅就起来收拾东西。她动作很轻，似乎怕吵醒我，但我早就醒了，只是没有起床。
听着她在外屋翻找东西的声音，我心里五味杂陈。三年的夫妻，说散就散，还真是够无情的。
"建国，你醒了吗？"苏雅轻声问道。
"醒了。"我应了一声，起身穿衣服。
她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两个帆布包装着她的全部家当。看到我出来，她有些局促地说："我...我把金首饰放在桌子上了。"
桌上放着一个红色的首饰盒，里面是她妈妈给的陪嫁：一对金耳环，一条金项链，还有一个金镯子。在1990年，这些东西价值不菲。
"嗯。"我走过去看了一眼，然后收进抽屉里。
苏雅咬了咬嘴唇："建国，你真的不后悔吗？"
"后悔什么？"我反问。
"后悔...后悔这么痛快就同意离婚。"
我转过身看着她，她的眼圈有些红，显然昨晚哭过。说不心疼是假的，毕竟是三年的夫妻，但想到她将来的背叛，我的心又硬了下来。
"苏雅，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为什么要后悔？"我的语气很平静，"强扭的瓜不甜，你心都不在这儿了，我留着你有什么意思？"
她睁大眼睛看着我，仿佛第一天认识我一样："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难道我说错了吗？"我走到她面前，"昨晚你提假离婚的时候，眼睛里全是兴奋，哪有半点不舍？你巴不得马上就能离开这个破地方，离开我这个没出息的男人。"
"我没有..."苏雅声音颤抖。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绕过她，走向门口，"走吧，去民政局。"
民政局就在不远的街道办事处，步行十分钟就到了。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苏雅几次想开口，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90年代的民政局还很简陋，就是几间平房，门口挂着红底黄字的牌子。办离婚的地方在最里面，一个中年女干部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在写着什么。
"同志，我们要办离婚。"我走过去说道。
女干部抬起头，打量了我们一眼："年纪轻轻的，有什么事不能商量？非要离婚？"
"性格不合。"我简单回答。
"性格不合？"女干部推了推眼镜，"结婚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性格不合？现在想起来了？"
苏雅在旁边欲言又止，我却不想多解释："同志，我们已经考虑清楚了。该带的证件都带了，您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