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落魄学徒，狗都不如的日子
“周衍，把那几箱新到的货搬到里屋去，仔细着点，摔坏了你赔不起！”
聚宝阁里，大师兄王胖子翘着二郎腿，一边喝茶一边颐指气使。
周衍默默地点了点头，弯下腰，吃力地抱起一个沉重的木箱。
他只是店里一个最普通的小学徒，月薪三千，干着最累的活，听着最难听的话。
王胖子是他师父的大外甥，仗着这层关系，在店里横着走，没少欺负周衍。
汗水顺着周衍的额角滑落，浸湿了眼角。
他咬着牙，一步步地挪着。
“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忙人周衍嘛。”
一个尖酸刻薄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周衍身体一僵，抬头看去。
是他的女朋友，晓菲。
不，现在应该是前女友了。
晓菲挽着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那男人手腕上明晃晃的金表，刺得周衍眼睛生疼。
“晓菲，这就是你那个穷鬼前男友？”男人轻蔑地打量着周衍，像在看一只路边的蚂蚁，“一个月三千块，也配谈恋爱？”
晓菲的脸上充满了虚荣的得意。
“早就分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看着周衍，眼神冰冷，“周衍，别怪我现实，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本事。我下个月就要跟李少订婚了，以后别再来纠缠我。”
周衍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他放下箱子，挺直了脊梁，看着晓菲。
“我从没纠缠过你。”
“那就最好。”晓菲说完，便挽着李少，趾高气扬地走进了对面的奢侈品店。
王胖子幸灾乐祸地笑道：“听见没，周衍？癞蛤蟆就别想吃天鹅肉。赶紧干活！”
周衍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所有的屈辱和不甘，都咽进了肚子里。
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钱，就没资格谈尊严。
下班后，周衍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回家的路上。
城市的霓虹，璀璨得晃眼，却没有一盏灯是为他而亮。
走到一个偏僻的小巷时，他忽然听到了一阵犬类的呜咽声，还夹杂着几个混混的污言秽语。
“妈的，这死狗还挺横！”
“腿给它打断，看它还怎么跑！”
周衍转头看去，只见三个小混混正围着一只浑身乌黑的大狗，手里还拿着棍子。
那黑犬虽然受了伤，腿上在流血，但眼神却异常凶悍，死死地护着身下的一块东西。
周衍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被老板骂，被同事欺负，被女友抛弃，他都忍了。
但看着这群人欺负一只受了伤的狗，他忍不了。
“住手！”
他大吼一声，冲了过去。
那几个混混愣了一下，随即狞笑着围住了他。
“小子，想英雄救美……不对，英雄救狗啊？”
“活腻歪了是吧？”
周衍没工夫跟他们废话，抄起墙角的一根木棍，就跟他们对峙起来。
一场混乱的打斗后，周衍的脸上挂了彩，但那几个混混也被他不要命的架势吓跑了。
巷子里，只剩下他和那只黑犬。
黑犬看着他，眼神里的凶悍渐渐退去，多了一丝灵性。
它舔了舔周衍的伤口，然后叼起身下一直护着的东西，放到了周衍脚边。
那是一块古朴的、刻着奇异花纹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