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睁睁看着他去和另一个女人结婚、生子。
我强忍心痛,告诉自己他是被迫的。
他是在家族和我之间为难,我不能让他更辛苦。
可结果呢?
是他对江软玉的称呼,不知何时从冰冷的「江小姐」,变成了带着一丝熟稔甚至无奈的「软玉」。
而现在,他为了维护她,当众命令我换上服务员的衣服。
我看着余锦州。
看着他眼底那丝因为我的沉默而不耐烦的催促。
看着江软玉那胜利者般的微笑。
手腕上传来一股温和却坚定的力道。
是我的秘书轻轻拉了我一下,低声道:「沈总。」
她眼神里带着担忧和请示。
只要我一点头,她就会立刻上前亮明我的身份,让这场闹剧瞬间反转。
我微微摇头,用眼神制止了她。
心底那片冰凉之下,竟生出一丝近乎自虐的好奇。
2
我想看看,这个曾经信誓旦旦说家族名利皆是粪土,只重我一颗真心的男人。
究竟能为了他口中的「不得已」和「继承人」,做到何种地步。
他眼底,是否还会有一丝一毫对我的怜惜。
我的沉默和凝视,在江软玉看来,无疑成了无声的挑衅。
她眼底厉色一闪,竟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端着的香槟,泼向我的胸口。
冰凉的酒液瞬间浸透衣料,黏腻冰冷。
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
我抬头看向余锦州。
他却只是皱了皱眉,目光在我湿透的胸前一扫而过,眼神带着一丝责备。
仿佛在怪我不该惹江软玉生气。
那眼神里的理所当然让我心冷了下来。
我几乎是想也没想,抓起旁边桌上另一杯满溢的红酒,就要朝着江软玉那张写满得意的脸泼回去。
然而,手臂刚扬起,就被一股大力猛地抓住!
余锦州他一步跨上前,死死攥住我的手腕。
用力之大,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那杯殷红的酒液因为剧烈的晃动,溅出来不少,染红了他昂贵的西装袖口。
像血一样,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沈志瑜!你闹够了没有!」
他低吼着,眼神里是真正的愤怒。
周围的目光聚焦在我们三人身上,充满了各种猜测、鄙夷和看戏的兴奋。
主办方的人怕闹大,赶紧上前调和。
我和余锦州被各自的助理半劝半拉地带离了会场中心,前往休息室更换衣物。
换好主办方提供的备用礼服。
我刚走出休息室,就在安静的走廊里被余锦州一把拉住,拽到了角落。
他脸色依旧难看,带着一种烦躁和不耐烦。
「你今晚到底想干什么,非要当众耍这些小性子,让我下不来台吗?」
在他眼里,我受了这样的羞辱,只是「耍小性子」。
他见我不说话,语气又软了下来。
带着他惯用的、画饼式的安抚。
「我知道你委屈。再等等,就一年!」
「等软玉身体调养好了,再生一个儿子,我们余家有了继承人,我立刻就能放下一切。」
「那时我跟你离开这里,去过我们想过的日子,我保证!」
保证?
他保证过太多次了。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耻笑。
「余锦州,你自己算算我已经等了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