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二十三载,我发誓不再碰一口糯米荷叶鸡。
上辈子被它撑死的惨状历历在目,我认定是有人故意害我。
没想到这辈子刚睁眼,接风宴上就摆满了糯米荷叶鸡。
慈祥的老妈夹来一块:“乖宝,这是你最爱吃的。”
和善的大哥递过一碗:“小妹,后厨特意为你做的。”
连三岁的小侄子都举着鸡腿:“姑姑,吃!”
我浑身发冷——这一家子,全都想让我死!
1
我叫沈清欢,二十三年前,我死了,死因极其离谱—被糯米荷叶鸡活活撑死的。
真的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丢人,别人重生要么是因为宫斗被毒酒送走,要么是家破人亡重生归来,再不济也是个兢兢业业的打工人过劳猝死,轮到我,结果是对着那油光汪汪、荷叶清香的糯米鸡,一口,一口,硬是把自己撑死的。最后直挺挺倒下去,眼前最后的画面竟然还是手上拿着的糯米鸡!鼻尖最后的气息也是那该死的、萦绕不散的荷叶鸡香。
奇耻大辱!
这死法,到了地府都得被同行鬼魂笑话三年。阎王爷翻着我的生死簿,眉头拧成了麻花,最后叹了口气:“罢了,阳寿未尽,死法……过于清奇,准你重生,回去查个明白。”
于是,我回来了。
2
意识像是从一团黏稠的糯米里挣扎出来,吸入的是消毒水味的空气。眼前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雪白的天花板,嘀嗒的仪器声。
“醒了!清欢醒了!” 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在耳边炸开。
我僵硬地转动头,看见了一张保养得宜、此刻却泪眼婆娑的脸。是我妈,王美娟。二十三年过去,她老了些,眼角的皱纹深了,但那股子精心维持的贵妇气质没变。
“妈……” 我喉咙干得冒火,声音嘶哑。
“哎!我的乖宝!你可吓死妈妈了!” 王美娟一把抱住我,眼泪鼻涕全蹭在我病号服上,
“你说你这孩子,好端端去参加什么野外徒步,怎么就摔下山崖了!昏迷了三天三夜啊!”
山崖?我明明是在……等等,时间线变了?死法也换了层皮?阎王爷业务能力可以啊。
紧接着,我爸沈国明那张严肃的脸也凑了过来,眼圈有点红,拍了拍我的手背:“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旁边是我大哥沈清宇,西装革履,一副精英派头,此刻也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小妹,感觉怎么样?”
一家子,围着我,关切,温暖,其乐融融。
可我心底,却有一丝寒意,顺着脊椎骨慢慢爬了上来。无他,上辈子被糯米塞满肠胃、活活胀裂的痛楚和窒息感,太深刻了。
那种死法,根本不像意外。一个人再贪嘴,能吃到把自己撑死而不自知?
直到断气前那一刻,我才隐约觉出不对劲,那鸡肉的香味里,似乎掺杂了一丝极淡的、若有若无的异样甜腥。
有人害我。
3
是谁?到底是谁害我!
至于用这么……别致的方式送我上路嘛!
我看着眼前的父母,眼珠子乱转,会是他们嘛?会因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是假千金。又或者是我不是我妈亲生的?我是她和别人的私生子。
倒有这种可能,因为爸妈老是因为我的事情吵架,我去劝架,还被他们一致的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