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瞪着我，声音都在发抖。
“程衍，你看看你把他逼成什么样子了？”
“他都要死了！你还在这里计较这些身外之物！”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唐瑾靠在唐若影怀里，虚弱地朝我摆手。
“姐夫，你别生气，都怪我。”
“是我太多心了，我不该提这种要求的。”
“我不治了，真的，我不想因为我，让你和姐姐吵架。”
他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那副模样，仿佛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唐若影的心彻底被他揉碎了。
她抱着他，像保护一件稀世珍宝。
然后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冰冷又决绝的眼神看着我。
“程衍，我最后问你一次。”
“这协议，你签，还是不签？”
2
我看着她护着另一个男人的姿态，心脏一寸寸冷下去。
那不是她的亲弟弟。
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家弟弟。
因为这份情谊，她便觉得我所有的付出都理所当然。
我站起身，拿起那份协议。
唐若影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以为我妥协了。
我却当着他们的面，将那份协议撕得粉碎。
雪白的纸片纷纷扬扬，落在他们脚边。
“这婚，不结了。”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落在房间每个角落。
唐若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仿佛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说什么？”
“程衍，你再说一遍？”
唐瑾也愣住了，忘了继续表演他的虚弱。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转身就走。
“程衍你给我站住！”
唐若影尖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冲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
“为了这点小事，你要跟我分手？要悔婚？”
“你把我们的感情当什么了？”
“小瑾的命就悬在你的手上，你现在走了，你让他怎么办？”
我甩开她的手，力道有些大，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他的命是他的事，从现在开始，与我无关。”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
“唐若影，是你把我们的感情当成了交易的筹码。”
“在你心里，我，我的钱，我的健康，甚至我的命，都只是你用来救你弟弟的工具。”
“现在，这个工具不想干了。”
说完，我不再看她，径直走出了病房。
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我走到尽头，靠着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不是害怕，是愤怒，是失望到了极点后的寒心。
手机响了，是唐若影打来的。
我挂断。
她又打。
我直接关机。
世界清静了。
但我的心却空了一大块。
三年的感情，我曾以为坚不可摧。
原来不过如此。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唐家父母的电话。
电话里，唐母哭得声嘶力竭。
“小衍啊，阿姨求求你了，你快回来吧。”
“若影她不吃不喝，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说你要是不回来，她就去死啊！”
“小瑾的病也不能再拖了，医生说今天再不手术，就来不及了。”
“你就算不心疼若影，也心疼心疼阿姨吧，我们家不能没有小瑾啊！”
她的话语里充满了道德绑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