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怪哥，他就是害羞嘛。”许念念赶紧打圆场，然后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如烟你别介意啊，我哥他就是个闷葫芦，其实他……”
“我没事。”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打断了她。
后面的时间，我味同嚼蜡。
好不容易熬到晚饭结束，我几乎是逃一样地告辞了。
许念念要送我，被我拒绝了。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走出小区，晚风一吹，我才觉得胸口的窒息感好了一些。
眼眶有点发热。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委屈。明明早就知道许默不喜欢我，可当他当着他家人的面，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对我的厌恶时，我的心还是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我沿着马路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辆黑色的辉腾在我身边缓缓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许默那张冷峻的侧脸。
“上车。”他命令道。
我不想理他，加快了脚步。
车子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边。
“柳如烟，”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不耐烦，“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许先生，我不敢劳您大驾。”我赌气地回了一句。
他似乎是噎了一下，然后猛地踩下刹车，推门下车，几步就走到了我面前。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还多，巨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
“你什么意思？”他微微俯身，逼视着我，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你觉得我今晚是故意让你难堪？”
“难道不是吗？”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积压了一晚上的委屈终于爆发了，“许默，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讨厌我，看不起我，我都知道！你放心，我很快就会搬走，不会再碍你的眼！”
说完，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许默似乎是愣住了，他看着我的眼泪，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他抬起手，像是想帮我擦掉，但举到一半，又僵在了半空中。
“我没有……”他艰涩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没有讨厌你。”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抽噎着问。
他沉默了。
良久，他才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了一般，用一种近乎请求的语气说：“先上车，外面冷。”
我看着他，他眼里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些，露出一点点无奈和……疲惫？
最终，我还是坐上了他的车。
4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许默一言不发地开着车，侧脸的线条紧绷着。
我扭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乱成一团麻。
他说他没有讨厌我。
可如果不是讨厌，那又是什么？那种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态度，比单纯的讨厌更折磨人。
快到公寓楼下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请问是柳如烟小姐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温柔的女声。
“我是，请问您是？”
“我是孟婷，”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笑意，“阿默的……朋友。我听阿姨说，你今晚在他们家吃饭了？”
阿默？
叫得如此亲密。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许默，他似乎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