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昏了头了,婉莹冰清玉洁,我怎么会觉得你能仿的像她。”
我攥紧帕子,生怕他再说出不要我的那种话。
“罢了罢了,你还是吃块糖吧。”
他把一块酥糖丢在我手心,我用帕子挡着,咬了一小口。
“你到王府要听话些,不要大手大脚,带走的嫁妆是婉莹的,你不要动它。”
我懵懂地问:“那我的呢?他们说你也给我准备了。”
谢安之端茶的手势微顿,皱眉:
“我平日里苛待过你吗?你往后还要回来的,这府里的东西随便你用,你为何突然斤斤计较起来这个了?”
看来绿倚听到的也不全是实话,谢安之这回一点也没想起我。 我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老老实实回了院子。
出嫁前一天晚上,我揣着小布包收拾自己的东西。
其实我的吃穿都是谢安之让人安排的,不能带走。
镇国公府送来一包储婉莹穿过的旧衣服,谢安之说让我带这些走就足够。
可我还是想带走一些我自己的东西。
我才把小兔子荷包塞到腰间,谢安之就带着储婉莹过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荷包,愠怒道:“你又在折腾什么?”
我回答:“这是我最喜欢的东西,是你曾经……”
谢安之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
“你以后便是储婉莹了,身边怎么能有不属于婉莹的东西?”
他将荷包放在储婉莹手中,让她戴上。
“好丑。”储婉莹嫌弃地推开,“我才不要别人用过的东西。”
怎么会丑?
这是谢安之在我入府第五年亲手做的,针脚歪扭,我贴身戴了十年。
“还给我。”
我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大力气,上手去抢。
谢安之把储婉莹护在身后,生气的看着我。
“够了!你是不是想在临安王府待一辈子?”
“你若是再这般无理取闹,我便不接你回来了。”
我颤抖着松开手。
时间太久,谢安之竟然忘了,这是他亲手做的东西。
谢安之没再理会我,顺手将荷包丢进了还在燃烧的碳炉中。
临走时,他扔下一句话。
“好好地扮婉莹。再被我发现你起别的心思,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我彻夜难眠,天还没亮,王府迎亲的队伍就来了。
出门时,府里只有几个老人,稀稀拉拉站在后面看我。
门外看热闹的人不禁猜测:
“看来这储家对养女真不看重,出嫁要从王府走便罢了,家里还只有几个仆人撑场子,真是胡闹。”
我紧张地脚都迈错了,被喜娘拉着又走一遍。
直到坐上轿子,身后吹打的声音却越来越吵。
我掀开帘子往外看,是谢安之接了储婉莹回府了。
他骑在马上,春风得意,笑得见眉不见眼。
直到被我们这些人拦住路,谢安之不悦地看过来,
眼神对上,带着些许谴责。
“绿倚,还不快些催人走?拦住花轿,可有些晦气。”
我下意识的放下帘子,花轿稳稳当当的走起来了。
临安王腿脚不便,没有来接亲。
喜娘路上说了许多,我都不太记得清了,
只有一句,她说王爷可怜,姑娘你千万别取笑他。
轿子突然不晃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外头伸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