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说我是阴年阴月阴日生的灾星,要把我献给山神平息怒火。
爹娘哭着收下十斤腊肉,亲手把我绑上祭坛。
深山古祭坛上,我掏出摔裂屏的二手手机。
屏幕自动亮起:“诸神直播间绑定,香火即愿力。”
我对着镜头虚弱一笑:“家人们,今晚直播弑神,火箭游艇刷起来!”
弹幕突然卡死,所有人疯狂刷屏:“你背后祭坛纹路……是不是组成了一个‘诛’字?!”
山风像刀子,刮在脸上生疼。空气里一股子陈年血腥和烂木头混在一起的味儿,呛得人直恶心。
我被反绑着双手,跪在冰冷的石头祭坛正中间。祭坛老旧得不像话,边边角角都叫青苔给啃没了,可中间那片儿,叫血浸得又黑又亮,滑腻腻的。
底下,黑压压一片人头。村里老少爷们儿都来了,举着火把,一张张脸叫火光映得明暗不定,眼神木得很,又藏着点儿饿狼看见食儿的亮光。
老村长杵在最前头,褶子脸耷拉着,声音哑得像破锣:“山神怒了!三年大旱!河沟子见了底!庄稼全枯了!都是这阴煞丫头招来的!拿她献祭!平息山神爷的怒火!”
“献祭!献祭!献祭!”人群跟着吼,声音撞在山壁上,又弹回来,嗡嗡的。
我爹娘缩在人堆边上,我娘在哭,肩膀一耸一耸的,可我瞧见我爹那只糙手,死死捏着村长家给的那条子——十斤上好的老腊肉。他们没看我,一眼都没看。
两根臭烘烘的麻绳勒上来,把我跟后头那根歪脖子石柱捆了个死紧。绳结是我爹亲手打的,死扣,挣不动。
火把噼啪响,老村长开始念那些听不懂的咒,呜哩哇啦的,跟哭丧差不多。
我低下头,脑门抵着冰凉的石柱子,偷偷用还能动的手指头,抠着裤兜里那个硬邦邦的玩意儿——我那部屏幕摔裂了、后盖都翘边的二手破手机。
最后一点电了。最后一点信号。深山里,飘忽得跟鬼火似的。
指甲抠得生疼,终于把那个裂了的屏幕给按亮了。
幽蓝的光,弱得很,勉强照亮我汗湿的鼻尖。
没信号。意料之中。
我咧咧嘴,想笑,喉咙干得冒烟,没笑出声。
就在屏幕快要暗下去的那一秒——
“滋——啪!”
一声极刺耳的电流爆音,猛地从手机扬声器里炸出来!声音大得吓人,震得我手一麻,连底下嗡嗡的念咒声都顿了一下!
那摔裂的屏幕,猛地迸发出一片刺目的、完全不似这破手机该有的金色流光!无数细小玄奥的符文在裂纹间疯狂窜动,最后猛地定格成几行古篆:
【诸神直播间绑定成功。宿主:???】
【香火愿力即能量。能量可请神、问卜、诛邪。】
【直播同步开启……信号强通三界……】
一个半透明的、缭绕着淡淡云气的金色光屏,突兀地悬浮在我眼前的空气里!上面密密麻麻的金色弹幕,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喷涌而出!
【???何方道友在此开坛?】
【咦?祭坛?活人献祭?凡间还有这等陋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