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骨很高,眉峰微微上挑,眼窝深邃,即使闭着眼睛,也能看出眼底的清冷。这眉眼,竟与她梦中偶尔出现的模糊身影,有着几分相似。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心疼,瞬间涌上心头。
“公子?公子你醒醒!”阿汐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那人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看了阿汐一眼。他的眼神很淡,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像是能看透她的心底。“水……”他的声音沙哑,几乎听不清。
阿汐连忙从药篮里拿出水囊,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几口。待他气息稍稳,阿汐又检查了他的伤口,发现他的胸口有一道很深的刀伤,还在不断渗血,若不及时救治,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公子,你撑住,我这就带你去药庐疗伤!”阿汐咬了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扶了起来,艰难地朝着药庐的方向走去。
回到药庐,陈老爹看到阿汐扶着一个重伤的男子回来,连忙上前帮忙。两人将男子扶到床上,陈老爹剪开他的衣衫,看着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皱着眉头说道:“这刀伤极深,还伤了内脏,得立刻清理伤口,敷上止血的草药,否则怕是撑不过今日。”
阿汐点了点头,连忙去准备草药和热水。她一边帮陈老爹清理伤口,一边忍不住偷偷看男子的侧脸。不知为何,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她的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经过一番救治,男子的气息终于平稳了下来。陈老爹松了口气,对阿汐说道:“阿汐,这公子伤得太重,接下来的日子,得好好照料,你多费心。”
“爹,您放心,我会的。”阿汐轻声说道。
接下来的日子,阿汐便寸步不离地守在男子身边。她每天为他换药、熬药、擦身,细心地照料着他的饮食起居。男子醒来后,告诉阿汐,他叫沈渊,是京城御史之子,因父亲弹劾奸臣,遭奸臣陷害,全家被抄,他在侍卫的掩护下逃了出来,却还是被追兵追上,一路逃到江南,最终体力不支晕倒在渡口。
阿汐听了他的遭遇,心中满是同情。她安慰道:“沈公子,你放心,在我这药庐,没人会找到你。你安心养伤,等伤好了,再做打算。”
沈渊看着阿汐温柔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自幼在京城长大,见惯了官场的尔虞我诈和人心的险恶,从未想过,在这江南水乡,会遇到这样一个善良纯粹的姑娘。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渊的伤势渐渐好转。他常常坐在窗边,看着阿汐在院子里晾晒草药的身影,看着她为了采一株草药,小心翼翼地爬上小山坡,看着她对着院子里的小猫温柔地笑。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姑娘了,只要看到她,心中的戾气和伤痛,仿佛都能被抚平。
而阿汐,也在与沈渊的相处中,渐渐动了心。沈渊学识渊博,常常给她讲京城的趣事和古今的诗词;他温柔体贴,会在她采草药回来晚了的时候,站在门口等她;他眼神坚定,说起未来的打算时,眼中满是光芒。阿汐觉得,和沈渊在一起的日子,像是泡在蜜里,甜得让她舍不得醒来。
这日,沈渊的伤势终于痊愈了。他站在院子里,看着正在晾晒草药的阿汐,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阿汐,我的伤已经好了,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