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种咄咄逼人的控制感。
我没再回她。
就在这时.那个论坛.有了新消息提醒。
我心头一紧.连忙点开。
有人回复了我的帖子。
是一个叫“守夜人”的ID。
他的回复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这不是符.是契。你惹上大麻烦了。】
我连忙私信他：【大佬.什么意思？什么叫契？】
等了大概十分钟.他回了。
【一种古老的契约。订立契约的人.自愿将另一个人的灾厄、病痛、甚至死劫.转移到自己身上.代为承受。】
【这种契约.一旦订立.终身无法解除。】
【而被转移灾厄的那个人.虽然能活下来.但一生都会被契约的另一端.也就是施术者.从灵魂深处厌恶。】
【因为你偷走了本该属于她的.健康的生命。】
我看着那段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不是被抱养的。
那份引产记录……是真的。
我妈.苏岚.她当年怀的那个孩子.真的没了。
而我……
我就是那个.本该死掉的.被引产的胎儿？
是她用这种诡异的契约.把我从死亡线上.硬生生拉了回来？
她救了我.所以她要承受我的“死劫”。
她救了我.所以她从灵魂深处.厌恶着我这个“窃取”了她生命的人。
这……就能解释那个“-100”了。
也能解释.她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那是一种……源于愧疚的补偿。
因为她厌恶我.所以她要用加倍的溺爱.来麻痹自己.来对抗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本能。
我的天……
我瘫在椅子上.感觉整个世界观.都被彻底碾碎了。
我的母亲。
她一边用世界上最极端的方式爱着我.一边又用世界上最极端的方式.恨着我。
8
我在旅馆的房间里.枯坐了一夜。
天亮的时候.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要回家。
我要当面.问清楚。
但不是去质问.而是去……证实。
我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回到家的时候.我妈正在客厅里擦地。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你……你还知道回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这两天.她肯定也急坏了。
她头顶的“-100”.依旧那么刺眼。
但我再看那个数字时.心情已经完全变了。
以前.我觉得那是恨。
现在.我知道了。
那是代价。
是她为我.付出的代价。
“妈。”我走到她面前.声音沙哑。
“怎么了？在外面受委屈了？”她放下拖把.想来拉我的手。
我躲开了。
她的手.僵在了半空。
“小舸.你……”
“妈.”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我们家.是不是有个房间.我从来没进去过？”
我妈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变得惨白。
“你……你说什么呢？哪有什么房间。”她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有的。”我逼近一步.“书房旁边.那扇常年锁着的门。里面是什么？”
我知道那个房间。
从小到大.她都告诉我.里面是储藏室.堆满了杂物.不让我进去。
我以前.从没怀疑过。
“没什么.就是些旧东西。”她还在嘴硬。
“我要进去看看。”我的语气.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