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顾总.吃不惯？”我故意呛他。
“没有。”
他竟然.什么都没说.就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我点了两碗牛肉面.和几串烤串。
面很快就上来了。
我呼啦呼啦地.大口吃了起来。
实在是.太饿了。
他却.吃得很慢.很斯文。
跟当年.一模一样。
当年.我们俩.最常吃的.也是这个。
那时候.一碗8块钱的牛肉面.他都要.把汤喝得干干净净。
“你变了。”他忽然.开口。
我吃面的动作.顿了一下。
“你也变了。”我说。
“是吗？”他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味道.“我倒是觉得.你一点都没变。”
“还是那么.喜欢.用钱.来衡量一切。”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那你呢？”我放下筷子.看着他.“你现在.有钱了。开心吗？”
他没有回答。
他只是.默默地.把碗里那几片.薄得像纸一样的.牛肉.夹到了我的碗里。
“多吃点。”他说.“看你瘦的.像根豆芽菜。”
我愣住了。
这个动作.这个语气……
跟五年前.那个在食堂.把唯一的鸡腿.夹给我的.少年.重叠了。
我的鼻子.忽然.有点酸。
“顾衍.”我看着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还恨我吗？”
他拿着筷子的手.僵了一下。
他没有看我。
他只是.看着碗里.清汤寡水的面。
过了很久.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他才.轻轻地.说了一句。
“不记得了。”
他说.不记得了。
可我知道.他在撒谎。
有些伤疤.就算愈合了.也会在阴雨天.隐隐作痛。
那天晚上.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
只是.默默地.吃完了那顿饭。
他送我.回了公司。
临走前.他忽然.叫住了我。
“林舒。”
“嗯？”
“明天.内测演示.加油。”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
我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男人.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地.看懂过。
7
第二天的内测演示.非常成功。
甲方爸爸.那个传说中.神经病一样的客户.竟然.对我们的方案.赞不绝口。
他握着我的手.激动地说：“林小姐.你真是个天才！”
我的团队成员.都快高兴疯了。
李哥.甚至还偷偷地.抹了把眼泪。
只有我.很平静。
因为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项目.进入了全面开发阶段。
我也忙得.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我和顾衍之间.好像又回到了.那种相安无事的.上下级关系。
他还是会.时不时地.挑我方案的刺。
我还是会.据理力-争.跟他吵得面红耳赤。
但我们之间.那种剑拔弩张的.火药味.好像.淡了很多。
有时候.他甚至会在争吵过后.给我叫一杯.我最喜欢喝的.冰美式。
然后.配上一张.写着“蠢货”的.便签。
我看着那张便签.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男人.怎么.比五年前.还幼稚。
这天.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我的大学室友.张萌打来的。
“舒舒！我们这周六.搞同学聚会.你来不来啊？”
同学聚会。
这四个字.像魔咒一样.让我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