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想着他的游戏。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我打开手机里的外卖软件，给自己点了一份最辣的麻辣香锅，还有一杯加满冰的奶茶。
既然这个国庆节注定要过得不舒坦，那至少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胃。
大概半个小时后，外卖到了。
我打开房门，客厅里只有蒋川一个人，他正戴着耳机，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嘴里还念念有词。
“柔柔别怕，来我身后，我保护你。”
“操，这打野怎么又来抓我们？”
“宝贝别哭，这把是队友太坑了，不怪你。”
那一声“宝贝”，叫得无比自然，无比亲昵。
我拎着外卖，站在他身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在和他的“柔柔宝贝”的二人世界里。
直到我重重地把麻辣香锅放在餐桌上，发出一声巨响，他才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回过头来。
看到我的一瞬间，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想要摘下耳机。
“你……你出来了。”他干巴巴地说。
我拉开椅子坐下，打开外卖的盖子，一股辛辣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嗯，饿了。”我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沾满了辣椒的午餐肉，放进嘴里。
很辣，辣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但心里那股憋闷的火气，似乎也跟着发泄出来了一点。
蒋川看着我，欲言又止。
耳机里，柔柔娇滴滴的声音还在锲而不舍地传来：“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呀？我们还打不打呀？”
这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客厅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蒋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手忙脚乱地关掉了语音软件。
“那个……是朋友，朋友……”他结结巴巴地解释。
“嗯，‘好兄弟’嘛，我懂。”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算不上笑的表情。
蒋川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看着我面前那份红油滚滚的麻辣香锅，皱起了眉：“你怎么又吃这么辣的东西？不是跟你说了对胃不好吗？”
“心情不好，吃点辣的开心。”我面无表情地回敬道。
“你还在为刚才游戏的事情生气？”蒋川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不解，“多大点事儿啊？至于吗？不就是一把游戏吗？”
不就是一把游戏吗？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心中压抑已久的炸药桶。
我“啪”地一声放下筷子，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蒋川，你真的觉得，这只是一把游戏的事吗？”
5
我的质问让蒋川愣住了。他看着我，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含糊地嘟囔了一句：“那不然呢？”
“不然？”我气笑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蒋川，你带着你的网恋老婆，让我陪你们打游戏，还让我给她当辅助，被她卖了，你反过来骂我演你。现在你跟我说，这只是‘多大点事儿’？”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蒋川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他避开我的视线，眼神有些躲闪。
“什么网恋老婆？你别胡说八道！柔柔就是我一个游戏里的朋友，我们很纯洁的！”他急于辩解，但那慌乱的神情已经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