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凌家有着说一不二的权威。
可他对我,却像对待一件新奇的玩物,时而逗弄,时而冷落。
他会命人送来最华丽的衣衫和珠宝,却在我精心打扮后,只淡淡瞥一眼,说一句:“俗气。”
他会允许我进入他的书房,却在我想要靠近时,用一本书隔开我们之间的距离,冷声道:“别吵。”
他甚至会在夜里召我侍寝,却只是让我躺在外侧,整晚一动不动,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忍受着近在咫尺的诱惑和煎熬。
我需要他的心头血。
那是治愈我全族瘟疫的唯一解药。
传说中,凌家家主世代相传的“九窍玲珑心”,并非实体,而是融入血脉的一种奇异力量。唯有家主心甘情愿取出的一滴心头血,才能生死人、肉白骨。
而凌不言,虽是少主,却因老家主病重,早已是凌家实际的掌权人,他的心头血,同样拥有这般神效。
要让凌不言这样的人心甘情愿,何其之难。
我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爱上我。
于是我开始变着法地吸引他的注意。
我学着人类女子,为他洗手作羹汤。他尝了一口,便皱眉放下,“以后不许进厨房。”
我为他抚琴,弹奏我族最动人的曲子。他听了一半,便挥手让我停下,“靡靡之音。”
我为他跳舞,舞姿是我身为猫妖最擅长的魅惑之术。他却闭上了眼,语气里带着一丝危险的警告,“再敢跳这种舞,腿给你打断。”
我所有的努力,在他面前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声无息。
我开始焦躁。族中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坏,每天都有族人死去,时间不等人。
那天夜里,云城下起了暴雨。电闪雷鸣,是我天生最畏惧的东西。
我抱着被子缩在床角,浑身发抖。这并非伪装,而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卧房的门被推开,凌不言走了进来。他似乎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雨夜的寒气。
他看了我一眼,眉心微蹙,“怕什么?”
“打雷......”我声音发颤,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他沉默片刻,竟破天荒地上了床,从身后将我揽入怀中。
他的怀抱很温暖,带着淡淡的龙涎香,隔绝了外界所有的风雨雷电。我的颤抖,竟奇迹般地平复了。
“睡吧。”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褪去了白日的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那一刻,我几乎要以为,他对我,并非全无感觉。
这个念头让我心头一热,我鬼使神差地转过身,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身体僵住了。
我生涩地,笨拙地,用尽我所知的一切技巧去取悦他。
良久,他扣住我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吻带着狂风暴雨般的气息,充满了掠夺和占有,几乎让我窒息。
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成功时,他却猛地推开了我。
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吓人。
“滚下去。”
3.
我被他赶到了外间的软榻上。
屈辱和挫败啃噬着我的心。
我到底哪里做错了?还是说,他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心的石头?
第二天,凌不言像是忘了昨晚发生的一切,待我依旧不冷不热。
反倒是凌家的二公子凌不凡,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