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把我带进一间空旷的会议室，让我等着。
没多久，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职业套装，表情一丝不苟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平板。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脸上、身上仔细扫描，特别是在我的眼睛和嘴唇部位停留了很久，眼神里掠过一丝惊讶和不屑。
“模仿得很像。”她冷冷开口，“连这种茫然的表情都学到了几分。”
我：？？？
我才注意到，我穿的是居家T恤和短裤！
头发随便挽着，脸上估计还带着熬夜刷手机的油光。
而这里看起来是某个高大上的公司，我这副尊容确实格格不入。
我想开口解释，女人却直接打断我，对保安说：“检查一下她身上有没有可疑设备。”
我下意识抱住自己：“喂！你们干什么！我真是沈聿的朋友！你们叫他来就知道了！”
女人嗤笑一声：“沈总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她示意保安上前，我吓得往后缩。
就在这时，她的耳机里似乎传来了什么指令。
她顿了一下，再次上下打量我，眼神变得有些古怪，最后挥挥手让保安出去。
会议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她走到我面前，语气依旧冰冷，却带上了几分公事公办的味道：“沈总要见你。跟我来。”
我跟着她坐上直达顶楼的专用电梯。
电梯内部是冷冰冰的金属质感，光可鉴人，映出我有些惊慌失措的脸。
女人全程不再说话，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电梯门打开，是一条铺着厚地毯的走廊，光线昏暗，只有墙壁底部的感应灯散发着幽蓝的光。
这里的装修风格极简，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和冰冷的距离感。
女人在一扇厚重的双开门前停下，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进。”
她推开门，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却没有进去的意思。
我抱着我的薯片，迟疑地迈入房间。
房间很大，视野开阔，整面墙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但房间内的光线同样很暗，只开了一盏角落里的落地灯。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雪松香薰的味道，很好闻，却莫名让人感到寒冷。
最让我注意的是，靠窗的阴影里，背对着我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身影。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散发出一种强大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听到我进来的声音，他缓缓转过身。
灯光掠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嘴唇，最后隐没在阴影里。
我看不清他的全貌，但那个轮廓，依稀还有少年时沈聿的影子，只是变得更加成熟冷硬，也更加……危险。
3
“沈聿？”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迈开长腿，一步一步地从阴影中走向我。
皮鞋踩在厚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却像踩在我的心跳上。
随着他的靠近，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五官比少年时更加深邃凌厉，下颌线紧绷，眼神幽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滚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在我面前站定，垂眸看着我，目光像实质一样扫过我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