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但,婚约不可废。”
我没有再反驳。
我明白,这桩婚事,是我爸用他的方式,送给我的一块“免死金牌”。
5
周家事了,我成了周子昂的未婚妻。
他对我恭顺,看我的眼神混杂着敬畏与探究。
我们家搬进了周家备好的湖边别墅——“行宫”。
表面风平浪静,但我清楚,我爸那身不合常理的能力,迟早要付出代价。
那个砸中他的孔明灯,究竟是什么?
这份不安,在见到贺临风时,到了顶点。
周子昂说,这是请来为我爸做心理疏导的博士。
他叫贺临风。
他看向我,没有敬畏,只有审视,那目光像在解剖一只蝴蝶,让我无端生寒。
贺临风每周来“行宫”一次,不找我爸,只找我。
他从我的童年聊到学业,问题温和,却刀刀见血。
试图从我话里拼凑出我爸“疯病”的真相。
我滴水不漏,将一切归于巧合。
直觉却告诉我,我骗不过他。
那天,他啜了口茶,随意地问:“苏小姐,言出法随,你信吗?”
我心头一跳,面上却挤出笑:“陈博士,您在说神话?”
他笑了笑,那个笑容让我遍体生寒。
从那天起,我爸的“圣旨”开始失灵。
他下令工厂搬迁,工厂只被停工整顿。
他要亲戚倒霉,那人也只是摔了一跤。
他的力量,在变弱。
我爸也察觉了,日渐烦躁。
终日在他的“朝堂”里踱步,眼里的光彩迅速黯淡。
我确定,这一切都和贺临风有关。
又一次“诊疗”结束,我叫住他。
“陈博士,我们谈谈。”
湖边凉亭,我开门见山:“你对我爸做了什么?”
贺临风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得可怕。
“我什么都没做,苏小姐。我只是在修正他。”
“你父亲被一个强大的认知模因污染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他坚信自己是皇帝,所以拥有了皇帝的能力。”
“而我,正在通过心理暗示,削弱这个模因。”
我的血液寸寸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