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看他走得挺晚，你要注意点。」
「谢谢提醒。」
我回到卧室，把窗帘拉开。
阳光落在床单上，显得冷清。
桌子上的协议仍在那儿，安静得像一块石头。
我拿起来，放进一个信封。
「这就是结束的凭证。」
门铃忽然又响了。
我走过去，没有开门。
「小晓，是我。」
他在门外低声喊。
「你走吧。」
「不开门，我就在这儿站一夜。」
「你愿意站多久都行，和我无关。」
走廊里安静了一瞬，随即传来他靠在门上的声音。
「半年了，我知道错了。」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你真的不想听我解释？」
「解释只是借口。」
他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疲惫。
「至少把门开一下。」
「不开。」
我转身回到沙发，随手打开电视。
屏幕里的喧闹和门外的沉默形成鲜明对比。
邻居经过，轻声喊我。
「有人堵你门口呢，要不要我帮你叫物业？」
「不用，我自己能处理。」
「那你小心点。」
「好。」
门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却没有消失。
我走去厨房，开始烧水。
水壶的声音盖过了外面的动静。
等我端着热茶回来，他依旧在。
「你打算一直耗下去？」
「直到你肯开门。」
「那你耗一辈子吧。」
门外没有了回应。
我喝了一口茶，视线落在窗外。
几只鸟从楼顶飞过，发出清脆的叫声。
我轻声说：「自由才是真实的答案。」
手机又一次震动。
我拿起来，是他的消息。
「我就在你门口，不开门也没关系，我等。」
我没有回，直接把手机放到桌上。
夜幕再次降临。
走廊的灯光亮起，把影子投在我的门口。
我能看见那道身影静静伫立。
我没有再多看一眼，只关掉客厅的灯。
屋子瞬间暗下来，只剩下心跳声。
「不管你等多久，结果都不会改变。」
我在黑暗里轻声说。
门外的脚步声依旧存在，却再也敲不进我的世界。
4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
我睁开眼睛，客厅里还弥漫着昨晚留下的沉闷气息。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我屏住呼吸听了一下。
他还在门口。
我起身，拿起手机，看见未接来电整整一排。
微信上只有一句话：「我不走。」
我盯着那几个字，心里毫无波澜。
「不走和我没关系。」
我起身走到衣柜前，把剩下的东西也一件件拿出来。
皮带，手表，几本书，散落的文件。
我全都丢进袋子里。
「这些东西，不该再留在这里。」
袋子越堆越多，我拎到门口。
拉开门的一瞬间，他正抬起头。
目光在空气中碰撞，却没有一句话。
我冷冷开口：「这些是你的，拿走。」
他愣了一下，伸手接过。
「你真的要这样？」
「半年没回的人，不配再问我。」
他喉结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我把袋子全丢到他脚边，然后直接关上门。
「从今天开始，这里再没有你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