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梦欣站在美术馆大门前时,手里攥着那张印着楚振私人电话的名片,指尖把边缘捏得有些发皱。清晨的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她此刻乱跳的心。
昨天回到宿舍后,她对着那盒橘子味薄荷糖看了半宿,连暖手宝都舍不得关掉,直到凌晨才抱着它浅浅睡去。今早天还没亮,她就翻出最干净的白色连衣裙,又对着镜子把头发梳了三遍,最后还是忍不住别上了那枚银色小雏菊胸针 —— 她记得楚振上次看它时,眼里有过片刻的柔和。
“江同学?”
熟悉的低沉嗓音从身后传来,江梦欣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僵在原地,回头时正好撞进楚振的目光里。他今天穿了件米白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间那只银色腕表,少了些昨日西装革履的疏离,多了几分日常的温和。
“楚馆长,我……” 她慌忙把名片塞回兜里,耳尖又开始发烫,“我来早了吗?”
楚振看着她攥紧裙摆的手,嘴角弯起淡淡的弧度:“没有,是我来早了。” 他侧身让她进门,手指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画板,“昨晚睡得好吗?没感冒吧?”
“挺好的,没感冒。” 江梦欣跟在他身后,目光忍不住落在他握着画板的手上 —— 他的指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握着画板边缘的力道很轻,像怕碰坏什么珍宝。
两人沿着旋转楼梯往上走,清晨的美术馆很安静,只有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轻轻回荡。楚振突然停在三楼展厅门口,侧头对她说:“先带你去个地方。”
他说的 “地方”,是美术馆尽头一间隐蔽的画室。推开门时,江梦欣忍不住 “哇” 了一声 —— 整面墙的落地窗让阳光洒满房间,画架整齐地排列在墙边,颜料管按颜色分类摆在长桌上,连洗笔筒里的水都是清澈的。
“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我偶尔会过来待一会儿。” 楚振把画板放在靠窗的画架上,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新的画笔,“昨天说请你当小老师,不是玩笑。” 他把画笔递过来时,指尖不小心蹭到她的掌心,“我想重新学画画,从基础开始。”
江梦欣接过画笔的手顿了顿,看着楚振认真的眼神,突然觉得心跳更快了。“可…… 可您以前学过,说不定比我还厉害。”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早忘光了。” 楚振走到长桌旁,拿起一支铅笔,像个听话的学生似的看着她,“所以,江老师,今天先教我什么?”
“江老师” 三个字让江梦欣的脸颊瞬间热了起来,她慌忙低头摆弄画笔,声音细若蚊蚋:“那…… 那就先练线条吧,基础线条很重要。”
楚振听话地拿起铅笔,在画纸上轻轻落下。他的动作有些生疏,线条画得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