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碎骨酒吧”，熔渣区最有名的黑市交易点之一，那里鱼龙混杂，也是信息汇集的地方。
碎骨酒吧隐藏在一家废弃的屠宰场地下，入口处站着两个浑身义体改造、眼神凶悍的壮汉。零拉了拉兜帽，低着头，缴纳了10信用点的入场费，混了进去。
里面烟雾缭绕，空气中混杂着酒精、汗水和机油的味道。巨大的音乐声震耳欲聋。各色人等聚集在角落或卡座里，进行着见不得光的交易。
零没有贸然找人，而是先走到吧台，花5信用点买了一杯最便宜的合成啤酒，慢慢啜饮，耳朵却竖起来，捕捉着周围的谈话片段。
“……虎爪帮那批货被条子端了……”
“……‘老蛇’在收军用级防火墙芯片，价格翻倍……”
“……码头区来了批新‘冰’，纯度听说很高……”
大多是帮派争斗和违禁品交易的信息。
他耐心等待着，直到看到一个独自坐在角落、面前摆着好几个数据芯片和拆解工具、看起来像个独立中间商的男人。
零端着酒杯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男人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眼神警惕：“有事？”
“出把家伙，保养得很好。收吗？”零压低声音，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长条包裹，放在桌上，轻轻推开一角，露出锃亮的枪管。
男人眼睛微眯，放下工具，接过包裹，熟练地快速检查起来，动作隐蔽。
“雷明顿M870，老型号了。改装过，锯了枪管，倒是方便巷战。”男人低声评价，手指摩挲着光滑的枪身，“保养得确实不错，像新的。哪来的？”
“废墟里捡的，死人身上扒的。”零面无表情地回答，这是黑市标准答案。
男人哼了一声，显然不信，但也没多问。他更关心东西本身：“东西还行。开个价。”
“400c。带三发弹。”零报出一个略高于市场价、但并非离谱的价格。
男人皱了皱眉：“350c。这玩意儿有风险。”
“380c。你可以转手卖500c给那些想吓唬人的公子哥。”零冷静地还价，同时看似无意地补充了一句，“或者，你如果有‘高韧性聚合物’或者‘微型液压泵’之类的零件，可以折价。”
男人动作顿了一下，重新打量了零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一个卖枪的小子，怎么会要这些偏门的工程零件？
“你要那玩意儿干嘛？”他随口问道。
“捡了个破烂义肢，想自己捣鼓一下。”零指了指自己吱呀作响的左臂，语气平淡。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在熔渣区太常见了。男人似乎接受了，沉吟片刻：“聚合物没有现货。液压泵……我倒是有一个二手的‘巨力牌’微型泵，磨损有点大，但还能用。作价100c，再加280c，枪和弹归我。”
零心中一动。“巨力牌”正是系统提示可以替代的型号！
“可以。但要看看货。”他点头。
男人从脚下的工具箱里翻找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金属零件，递给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