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货闺蜜周晓晓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一个劲地道歉,说都是她的错。
我连骂她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一遍遍地告诉她,不怪她。
另一边,苏薇薇大概是觉得江凛昨天那一瞬间的迟疑,是对她地位的威胁,她决定斩草除根。
她带着两个女生,以“探望”为名,闯进了医务室。
同时,苏薇薇让人砸了我的宿舍,最后在我的枕头下,翻出了那本带锁的日记本。
她们毫不费力地撬开了那把廉价的小锁。
下午,学校最大的公共休息室里,人声鼎沸。
苏薇薇站在最中央,手里高高举着我的日记本。
“各位!安静一下!今天给大家分享一个笑话!关于我们学校新来的那个‘名人’,温言的!”
她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极其夸张、充满嘲讽的语调开始朗读。
“‘九月三日,晴。今天,我又梦到凛哥哥了。我们一起在院子里荡秋千,他说,他会永远保护我。’哎哟哟,还凛哥哥呢,真肉麻!”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
“‘九月十五日,阴。我在学校里,好像看到了一个戴着红绳的男生。那一瞬间,我以为是他。可惜,不是。我的心好痛。’哈哈哈哈,姐妹们,你们听听,这是什么年度苦情大戏啊?一个破绳子,还当成宝了!”
江凛本来正戴着耳机在角落里打游戏,似乎是被这边的吵闹声烦到了,他不耐烦地摘下耳机。
也就在这时,他清晰地听到了苏薇薇接下来的话。
“‘十月十二日,雨。我好像……终于找到他了。可是,他身边有了别人。他看我的眼神,好陌生,好冷。他根本不记得我了。我的名字,叫温言。他的名字,叫江凛。’……”
“温言”、“江凛”、“红绳”、“凛哥哥”。
几个词串联在一起,像一道惊雷,在江凛的脑海里炸开。
他猛地站了起来。
苏薇薇还在得意地念着,完全没注意到江凛的异样。
“最精彩的来了!‘也许,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凛哥哥。也许,那个会叫我言言的男孩,早就死在了十年前的夏天。我该放弃了。’”
言言……
温言……
江凛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从苏薇薇手里夺过了那本日记!
他疯狂地翻动着,书页里,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手腕上都系着一条红色的线。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属于童年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他淹没!
“江凛?你怎么了?不就是个神经病的日记吗……”苏薇薇被他的反应吓到了。
江凛猛地抬头,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那里面是震惊,是悔恨,是足以将人吞噬的恐慌。
他一把推开挡路的苏薇薇,像疯了一样,冲出了休息室。
医务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撞开。
江凛冲到床边,气喘吁吁,胸口剧烈起伏。
他死死地盯着病床上昏睡的我,目光最终落在了我空空如也的手腕上。
那条他送出的红绳,不见了。
5
江凛站在我的病床前,像一尊被内疚和悔恨钉住的雕像。
那本日记被他死死地攥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言言。
那个扎着羊角辫,总是跟在他身后,摔倒了会哭,但只要他一哄就会笑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