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照做。用新手机给张雅玲的旧手机发了短信（按照指示，让她看完即焚），让她立刻请假，用现金支付，绕路去那个地址躲起来，等我消息。
处理完这一切，我才感到一阵虚脱，靠在冰冷的隔间板上。
“你到底是谁？”我用新手机敲出这句话，发送到那个唯一的未知号码，“你为什么要帮我？”
几分钟后，回复到来：
“我是亦辰留下的‘守护者’。”
“帮他完成未尽之事，保护他最爱的人。”
泪水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所以，真的是他...他即使离开了，也用他最擅长的方式，为我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现在，你需要做出选择。”又一条信息跳出。
“选项A：带上现有证据，我为你规划路线，立刻远走高飞，隐姓埋名。保险金足够你开始新生活。”
“选项B：留下来，和我一起，找出全部真相，摧毁他们。但过程极度危险，你可能失去一切，包括生命。”
“选择权在你。无论你选什么，我都会尽力护你周全。”
6
我看着那两个选项，心脏沉甸甸的。
逃跑吗？带着这笔沾着亦辰鲜血的“保险金”，像一个真正的凶手一样惶惶不可终日地活着？
不。
我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手指坚定地敲下回复：
“我选B。”
“告诉我该怎么做。”
屏幕那端沉默了片刻，然后跳出一个简单的词：
“好。”
紧接着，大量的信息开始涌入新手机：
“第一步：取得王志强的信任，套取‘王总’的信息。”
“他现在怀疑你，但也害怕你。利用好这一点。”
“第二步：今晚八点，他会约你在‘老地方’见面摊牌。这是你的机会。”
“第三步：我会教你该说什么。身上的微型录音笔（储物柜文件袋里），提前打开。”
我摸了摸文件袋，果然在夹层里摸到一个比指甲盖还小的微型设备。
“第四步（最重要）：无论他承认什么，都不要表现出愤怒和仇恨。恐惧、困惑、甚至寻求保护，才是你最好的武器。”
“记住，你要让他觉得，你是他可以掌控的、无助的受害者，而不是威胁。”
“明白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回复：“明白。”
---
晚上七点五十，我提前十分钟到了那家我们常去的咖啡馆——“等风来”。
就是那个之前被“幽灵消息”提醒过暂停营业的咖啡馆。此刻它正常营业，暖黄的灯光下，一切看起来平静又温馨。
但我却感觉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
我选了最里面靠墙的位置坐下，手心全是冷汗。微型录音笔已经开启，藏在我外套的纽扣后面。
七点五十八分，王志强准时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休闲西装，看起来一如既往的斯文得体，但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焦虑。
他扫视一圈，看到我，径直走过来，在我对面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