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张脸了。一个卑贱的商户之子怎么能长的比殿下还要好看。”
第二件事,黑衣人指着我面前蹲成马步的两个人。
“钻过去。”
“不、不……锦儿不要管我们,你快逃!”母亲大喊。
黑衣人如法炮制,一脚踹碎了母亲的膝盖。
“住手!我爬!”
我脸上的血珠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
余光看向被刀架在脖子上的母亲,眼一闭爬了过去。
睁开眼却见一碗狗饭出现在我的眼前。
“殿下说军中伙食甚差,可玉面将军架子大,殿下想吃点炙肉都不行。”
我身后出现两个黑衣人,扒开我的嘴,将狗饭灌进我的嘴里。
“那就麻烦将军尝一尝狗饭是什么滋味了!”
当年我军被匈奴打的节节败退,大将军命我护送军中医生老弱病残撤退到安全地方。
黄沙弥漫的戈壁滩上,小殿下转头升起了篝火。
我担心被敌人发现,赶紧将火灭了。
殿下冷了脸,虽什么话都没说,却故意暴露了行踪,我为保护他左臂被砍伤,右胸口中了一箭。
那件事我从未多想,却没想到他竟然会记恨上我。
酸味、臭味、尿骚味灌进我的喉管。
二十年前我当流民那时候,树皮都是奢侈。
可笑潢天贵胄的小殿下竟然觉得喂狗饭是羞辱。
那几件事,对我来说几乎无关痛痒,战场上几经生死磨练出来的将士,何惧怕这点折辱?
可我依旧装成羞愤的模样,只为等他们放松警惕。
我袖中的二十八枚银针根根淬了毒!只等他们放松警惕的一瞬间,便取他们的狗命!
“哈哈哈哈哈”周围的嘲笑声此起彼伏。
“殿下说沙场征战的玉面将军脾气傲得很,我瞧着也就这样啊。”
“这第四件事嘛……”黑衣人拉长声调,下一瞬,一把飞刀割断了他的喉咙。
鲜血四溅洒了满地。
沙场征战十年,行的是光明磊落,可想活下来,身上怎么只会一把绣金刀。
我双眸猩红,甩起袖子,二十八根银针飞舞。
黑衣人瞬间倒下去了这大半,我趁着他们惊愕的瞬间,来到父亲母亲身前。
抱起被打碎膝盖骨的父亲,对着母亲说:“母亲快跑,我来掩护你们!”
扭头却看到母亲倒在了地上,怀中的父亲也吐了一口黑血。
“没用的,锦儿。”父亲说。
我慌张起来,探上父亲的手腕,却发现父母全身筋脉寸断。
什么时候?!
母亲说:“你才走,就有一群黑衣人喂给了我们毒药。”
剩下的黑衣人已经包围了我们,听到母亲的话笑了起来。
“鹤顶红,保证让他们过不过一刻钟。”黑衣人长剑指着我。
话音刚落养父就没了气息。
“不——”
我的脑海里是关于他们的记忆。
‘好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跟我们走吧,你以后就管我们叫阿爹阿娘,阿爹阿娘给你们一个家。’
“你不记得名字了,就叫王锦好不好?”
“阿爹阿娘希望我们的锦儿,此后一帆风顺。”
“我的锦儿不是孬种——!”
可我又发现,脑海里有关养父母的记忆太少了。
这十八年来,我竟有十多年都在战场,他们救我一命,养育我到大,可我还未来得及侍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