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填了一行信息：性别男，云城航空大学。
我盯着那行字愣了两秒——这不是我正在念的学校吗？
“啧，难不成是学校里的老师？”
这时小助理发来消息。
“言哥，联系方式已经发过去了。”
按规矩，消费超一万就能通过小助理加我微信，之前刷到这个数的人，没一个不是上赶着来加的。
我仰头靠在电竞椅上，烟圈一层层往上飘，直播间的关闭界面还停在屏幕上。
半小时过去了，“澈”那边依旧没半点动静。
我捻灭烟蒂，心里犯嘀咕，“这人行事，怎么这么怪？”
3
第二天我选了户外直播，地点定在深夜的地铁站末班车。
任务是随机找位乘客帮自己系鞋带，毕竟平台就这点尺度。
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盼来最后一班地铁。
我扯了扯短半截的粉色洛丽塔裙摆，点开直播。
起初只有几个人，慢慢才多起来。
“宝宝今天好甜！”
“今天挑战啥呀？”
“昨天的大哥呢？没看到‘澈’啊！”
我点开榜单扫了眼，果然没他身影，心里忍不住嘀咕，“嘁，耍我玩呢？”
弹幕立刻接话，“宝宝别委屈！大哥可能有事！”
刚说完，地铁门“叮咚”一声开了，我赶紧调整好表情，摸了摸领口的直播镜头。
“宝宝们，我们进车厢啦～”
手机突然弹出条消息，是“澈”，“对不起，来晚了。”
下一秒，钻石嘉年华直接刷屏——×26，×58，特效晃得我眼晕。
我强压着上扬的嘴角，声音软下来，“欢迎澈～”
弹幕瞬间沸腾。
“大哥终于来了！让宝宝等好久！”
“小蛋糕这下开心了吧，嘴角都快绷不住啦！”
车厢里没几个人，不是垂头打盹的加班族，就是满身酒气的醉鬼。
我咽了咽口水，“今天难度有点高，家人们点个赞给我加加油～”
说着绕开看着有攻击性的人，在角落坐下。
“主播冲啊！两点钟方向有帅哥！”
弹幕疯狂刷屏。
我看着那行字，心里发怵——我直播经验不算多，本能地怕生。
“两…两点钟方向？”
我抬头往对面看，角落坐着个男人，全身上下黑到底。
黑衬衫、黑西装裤，骨节分明的手正飞快敲着手机，看不出情绪。
“死就死吧！”
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
他正巧抬头，直播里的礼物还在不停刷。
而他看见我的瞬间，明显愣了一下。
上下扫了我两眼，耳尖倏地红透，最后目光落在我半散的鞋带上。
下一秒，弹幕炸了，“哇他跪下了！好绅士！”
男人单膝跪地，顺着摄像头的方向，指尖带着青筋，灵活地勾起粉色鞋带，绕圈、系扣，动作利落。
我紧张得声音发颤，“谢…谢谢。”
他没起身，反而仰头看我，嘴角勾着点似有若无的笑。
我盯着他脸，总觉得眼熟，“诶…你是不是…”
“叮咚——”
地铁门突然开了，他立刻起身离开。
我跟着下了车，可站台上空荡荡的，连个影子都没有，仿佛刚才那一幕是幻觉。
只有直播间持续滚动的弹幕提醒我是真的，有人刷屏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