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沈誉脸色晦暗不明。
我与挣扎的女士同时顿住脚步。
他踢了踢脚边的垃圾桶，“把垃圾扔了，专用电梯的开关有些松弛，去看看怎么回事，楼梯间的电闸坏了，记得修一下。好了，如果有其他工作我发消息通知你。”
我张口欲言，他手比了个一。
我微微OK。
天花板女士被我拎着后领，索性直接在地上滑行。
出了门，她小声哔哔，“喂你不是吧，攻略而已要不要这么拼啊？”
我脸上依旧挂着完美标准的职业微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呢女士，这边建议您如果有业务需求可以通过私人邀约或前台预约访客登记的方式进来呢。”
“别装啦。”她用柔若无骨的葱白手指头戳我的腰，“我的系统都监测到了，你也有系统吧。要不要合作？积分一半一半……你六我四也行！”
“拜托啦，你那么厉害都混成目标的助理了，其他攻略者都没有能跟他面对面超过半小时的，大佬求带啊！”
把天花板女士送到保安手里，我转头去杂物间取来工具箱。
其实她说得没错，我确实有个系统。但她说得也不算全对，因为我也确实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别人的系统提供攻略，制造机会，给予帮助；我的系统只是一个无情的计数器。
有钱进账，它冷漠播报，“***银行到账，工资4079.23元。”
花钱支付，它愤怒播报，“吱吱饱转出，煎饼果子4.50元！”
算了，凑合过吧，离又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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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修到一半，我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思来想去，果然还是老板P的U最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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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严格遵循八小时工作制，非工作时间的工作电话我一般都不接。
毕竟我的下班时间又是我的另一个上班时间，在新上班时间接旧工作的电话会压缩我其他工作的时长，这不公平，我是一个很有职业道德的人。
但禁不住手机一直响。
来电人是一个小目标括号沈誉。
别人可以不理会，但沈誉例外。
沈誉一人等于一整个波斯直聘，能够为我创造无数工作机会。
“晚上好老板，请问有什么不需要帮您？”
“嗯？”他声音含含糊糊，似乎是没听懂我在说什么，背景音也很吵，到处都是不同人的攀谈声。
我调出他的日程安排，果然今晚有个商务酒会。
“来，来接我一下。”他有点大舌头，磕磕绊绊的说了半天才把地址说完，然后义正词严的警告我，“不不不不许不来，我知道你，你有，有……”
“有驾照。”我替他补上。
“对！”说完他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把仅剩的最后一勺砂糖旋成棉花糖送给隔壁卖淀粉肠的姐妹，找来雨披盖好上了锁的小推车，打开手机开始搜索附近的共享单车。
该天杀的资本家，只知道问有没有驾照，就不能也问一下我有没有车！
我正卡在一小时整的时间扣上车锁。
到了这会儿酒会已经散了，路上行人三三两两结伴走着，沈誉一个人坐在路灯下面的栏杆上，因为喝了酒，脸蛋红扑扑的，眼睛水汪汪的。
看见我，他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变得面目狰狞起来。
“你怎么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