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一听,急了,上来就要抢。
“你个死丫头!傅总给你钱是你的福气!你还拿乔!”
我躲开了她的手。
傅谨言冷笑一声,手一松。
支票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沾上了灰。
“捡起来。”
他说。
“像你平时取悦那些客户一样,把它捡起来。”
周围有路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我妈和我弟的脸上,没有丝毫羞耻,只有对那张支票的渴望。
许婉婉柔柔弱弱地开口:“谨言哥哥,别这样……念念姐也是有自尊的。”
“自尊?”
傅谨言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神里的嘲讽满得快要溢出来。
“她做这行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尊?”
他抬脚,昂贵的皮鞋踩在了支票的一角。
“江念,今天你要么把它捡起来,给你弟当彩礼。”
“要么,我就让你在这个行业里,彻底消失。”
我妈尖叫起来:“捡啊!你个蠢货!你快捡起来啊!五十万啊!”
江河也催促:“姐!你别犯傻!得罪了傅哥我们都没好日子过!”
我慢慢地,慢慢地蹲下身。
在他们期待的目光中,我的手伸向了那张支票。
然后,在触碰到的前一秒,我拿出了口袋里的打火机。
“啪嗒”一声。
蓝色的火苗蹿起,瞬间点燃了支票的一角。
2
火舌迅速吞噬了那张纸。
傅谨言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我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扑过来想把火拍灭,却被烫得缩回了手。
“疯了!你这个贱人疯了!那是五十万啊!”
江河也目瞪口呆,指着我骂:“江念你有病吧!你是不是不想我们好过!”
我站起身,将燃烧殆尽的纸灰拍在手上,然后对着他们,轻轻一吹。
黑色的灰烬,洋洋洒洒。
“钱,没了。”
我平静地说。
“啊——!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女!”
我妈张牙舞爪地朝我扑过来,被傅谨言的助理拦住了。
傅谨言的目光沉得可怕。
“江念,你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傅总,我哪敢啊。”我笑了笑,“我只是觉得,我弟弟的婚事,用您出的钱,不吉利。”
“毕竟,您和我,关系不清不楚的。”
傅谨言最恨我提我们的过去。
果然,他的眼神变得狠戾。
“很好。”
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许婉婉拉着他的手,拼命摇头,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谨言哥哥,你别生念念姐的气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来的……呜呜……”
傅谨言立刻回头安抚她,声音又变得温柔。
“不关你的事,婉婉,别哭。”
这变脸速度,不去演川剧真是可惜了。
我看着他们,想起了三年前。
那时候,傅谨言也是这样温柔地对我说话。
他说:“念念,等我两年,我一定会娶你。”
他说:“念念,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他说:“念念,相信我。”
我信了。
我像个傻子一样,拒绝了国外名校的offer,陪着他创业,给他当牛做马。
公司步入正轨那天,他喝多了,拉着我的手,一遍遍地喊我的名字。
第二天,他醒来,身边躺着的却是许婉婉。
许婉婉哭着说对不起,说她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