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将赵峰甩到一边，就像扔一件垃圾。然后，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她转身，朝着主峰的方向走去。
我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
走出几步后，她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跟上。”
我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也顾不上想太多，连滚带爬地跟了上去。
我能感觉到，身后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充满了震惊、嫉妒、困惑和不解。
我低着头，心脏“砰砰”狂跳，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传言……竟然是真的？
这位高高在上的大师姐，这位正道首席，真的为了我，跟魔门圣女打了一架？
可……为什么啊？
2
我亦步亦趋地跟在林清霜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她的背影，孤高，清冷，像一朵开在雪山之巅的莲花，可远观，不可亵玩。
一路上，所有见到我们的弟子，无论是外门还是内门，都像见了鬼一样，远远地就停下脚步，躬身行礼，然后用一种看史前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我感觉自己浑身都不自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们就这样一路沉默着，穿过层层云雾，来到了青云宗的主峰——天枢峰。
这里的灵气比我住的杂役院浓郁了何止百倍，吸一口都感觉神清气爽。峰顶上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宫殿，白玉为阶，琉璃为瓦，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霜华宫”。
这里就是大师姐的住所。
传闻中，除了宗主，没有任何男人能踏入霜华宫半步。
而我，一个杂役弟子，今天竟然成了例外。
走进宫殿，里面更是冷清得不像话，除了必要的桌椅，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像是雪后松针的清香。
林清霜在一张白玉桌案后坐下，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坐。”
我拘谨地在她对面的蒲团上坐下，连屁股都不敢坐实。
“你叫顾沈默？”她问。
“是……是的，大师姐。”我紧张地回答。
“三年前，入门测试，灵根驳杂，下下等资质，被分入杂役处。”她缓缓说出我的信息，每一个字都准确无误。
我心里一惊，她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像我这种杂役弟子，在宗门名册里估计都得翻到最后一页才能找到。
“大师姐，今天……今天山门外的事，还有赵师兄他们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鼓起勇气，问出了心里最大的疑惑。
林清霜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穿人心。
“苏媚儿来，是为了你。我出手，也是为了你。”她回答得言简意赅，却在我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竟然……是真的！
“为……为什么？”我声音都有些颤抖，“我就是一个杂役，要修为没修为，要天赋没天赋，魔门圣女抓我干什么？您……您又为什么要救我？”
林清霜没有立刻回答，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
然后，她说出了一句让我永生难忘的话。
“因为，你不是废柴。”
我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不是灵根驳杂，你是混沌剑体。”
“混沌剑体？”我嘴里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一脸茫然。这是什么？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