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药园杂役与青冥玉
苍梧山脉绵延万里，云雾常年缭绕，江南修仙界赫赫有名的青玄宗便坐落其中。宗门分内外两院，内门弟子御剑飞行、吞吐灵气，是凡人眼中的“仙人”；外门弟子苦修基础，盼着有朝一日叩开内门大门；而像叶尘这样的杂役，连修炼资格都没有，只能做洒扫、种植、搬运的粗活，在宗门最底层挣扎。
叶尘今年十六岁，三年前家乡遭山洪，父母双亡，他被途经的青玄宗外门弟子带回宗门，成了后山药园的杂役。每日天不亮，他就扛着锄头去药园除草、浇水，傍晚再将成熟的草药送到丹房，日子枯燥辛苦，却从未抱怨——药园灵气比别处浓郁，偶尔能捡到内门弟子掉落的灵草碎屑，他夜里攥在手心，仿佛能沾到一丝“仙气”。
“叶尘！磨蹭什么？丹房要的‘凝气草’再送晚了，看刘管事不扒了你的皮！”药园门口传来李伯的呵斥。李伯是药园老杂役，待叶尘还算和善，只是性子急。
叶尘连忙应了声，扛起装满凝气草的竹筐往丹房跑。青玄宗的路多是石阶，蜿蜒向上，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汗水顺着脸颊滴进石阶缝里。路过演武场时，他忍不住驻足——外门弟子正在练剑，剑光闪烁间，灵气在剑尖凝成淡青色光晕，“青藤术”施展时，地面窜出的藤蔓能缠住碗口粗的树干。
“要是我也能修炼就好了……”叶尘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他不是没想过申请修炼，可杂役入外门需有“灵根”——能吸收天地灵气的天赋，十人中难有一人拥有，即便有，也多是资质最差的“五灵根”，想修炼到筑基期难如登天。
送完草药，叶尘回到药园时已近黄昏。他习惯性绕到深处的废弃老药田——这里几十年前曾种过高阶灵草，虽灵气枯竭，却比别处清静，还残留着淡淡的灵气。刚走近，一阵微弱的咳嗽声传来，他捡起木棍拨开杂草，竟看到个穿灰布衣裳的老人靠在老槐树下，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血丝。
老人看着像扫地杂役，气质却不同——眼神清亮如含星辰，手指修长，没有杂役该有的老茧。“老人家，您没事吧？”叶尘放下木棍蹲过去。
“无妨，旧伤犯了。你是这药园的杂役？”老人声音沙哑。
叶尘点头：“我去给您拿水和伤药！”不等回应，他跑回木屋取来水壶和半瓶“金疮药”——这是上次送草药时丹房弟子顺手给的，他一直没舍得用。
老人喝了水，将金疮药涂在胸口深可见骨的伤口上，笑了笑，从怀里摸出颗拇指大的灰褐色果子：“这个‘洗灵果’对凡体有益，你吃了，或许有意外收获。”
叶尘犹豫片刻咬了一口，果子入口即化，清凉气息流遍四肢百骸，疲惫瞬间消散。他刚想道谢，老人却已不见，只剩老槐树下的泥土泛着淡淡灵气。叶尘蹲下身刨开泥土，摸出块巴掌大的淡青色玉佩，上面刻着复杂纹路，入手温润，灵气比灵草碎屑浓郁百倍。
玉佩刚触碰到掌心，突然发出柔和青光，顺着手掌钻进体内。叶尘只觉浑身发热，无数细小气流在体内窜动，丹田处暖洋洋的，像有什么被唤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