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具真正的、属于那个可怜女孩的尸体,会在几个小时后,被海浪冲上岸。DNA鉴定?林晚早就买通了相关人员,一切都会天衣无缝。
当我被拖上快艇,裹着厚厚的毯子,喝着热姜茶,看着那艘豪华游艇在风雨中像个无助的玩具时,我没有丝毫的快意,也没有丝毫的愧疚。
心中,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
再见了,傅承聿。
再见了,苏冉。
从今天起,我将拥有一个新的名字,一个新的身份,和一个全新的、不被任何人掌控的人生。
4. 三年后,我是自己的神
西西里的阳光,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三年后,我叫Elara,一个在陶尔米纳小镇小有名气的画家。我有一间面朝大海的画室,养了一只慵懒的橘猫,每天的生活,就是画画、散步、和镇上的居民聊天。
我不再画那些压抑的、充满挣扎的《囚鸟》。我的画,变得明亮、温暖,充满了生命力。我画西西里的阳光,画湛蓝的爱奥尼亚海,画古希腊剧场遗址上盛开的三角梅。
我的作品,通过一个匿名的线上画廊出售,很受欢迎。我不需要大富大贵,现在的收入,足以让我过上体面而自由的生活。
自由。
这个词,对我而言,曾是世界上最奢侈的东西。而现在,它就像空气和水一样,是我生命中最基本的存在。
我可以穿着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在小镇的石板路上闲逛一整天。我可以在深夜,只为了喝一杯酒,就走进一家亮着灯的小酒馆。我可以和任何人交朋友,男人,或者女人,而不用担心会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监视着我的一切。
我甚至开始了一段新的、浅尝辄止的恋情。
他叫马可,是镇上一家手工作坊的主人,会做很漂亮的陶器。他有着意大利男人特有的、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和温柔的蓝眼睛。他喜欢我的画,也喜欢我这个人。
他从不过问我的过去,只是在我画画的时候,安静地陪着我,或者给我端来一杯他亲手煮的咖啡。我们的关系,像这里的天气一样,温暖而舒适,没有丝毫的压力。
“Elara,”有一次,他在海边,从背后轻轻拥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发顶,“你就像风,我总觉得,我抓不住你。”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不知道,我有多么享受这种“不被抓住”的感觉。
至于傅承聿……
我偶尔还是会从林晚那里,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林晚在我“死”后,就立刻辞职,用我留给她的钱,在世界各地旅行,成了一个自由的黑客和情报贩子。
她说,苏冉“死”后,傅承聿彻底疯了。
他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封锁了消息,疯狂地寻找我。他查了所有与我有关的人,当然也包括林晚,但林晚的技术,让他一无所获。
他变得比以前更加阴郁,更加冷酷。傅氏集团在他的掌控下,版图扩张得更加可怕,手段也更加不近人情。商界的人,都说他是一台没有感情的赚钱机器,一个活着的“阎王”。
他再也没有过任何女人。据说,他把我的那间画室,原封不动地保留着,每天都会去那里坐上几个小时。他甚至,还为我建了一座衣冠冢,就在他私人别墅的后花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