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一张保养得极好的脸上，五官精致，表情却冷若冰霜。
是苏晴，我老板王坤的老婆。我在公司年会上见过她一次，当时她众星拱月，我只是台下不起眼的尘埃。
“坐。”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冷静又疏离。
我拉开椅子坐下，我们之间隔着一张昂贵的红木茶几。
她没有废话，直接将一个平板电脑推到我面前。
“看看吧，比你收到的更精彩。”
屏幕上，是王坤和不同女人的视频，每一个都比我收到的更加露骨。
背景有办公室、酒店、甚至他家的客房。
苏晴面无表情地划过一个个视频，最后停在一个文件上。
“这是他准备转移公司资产和婚内财产的证据，律师已经核实过了。”
我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和陌生的账户名，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苏晴看着我，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藏着和我如出一辙的冰冷恨意。
“王坤这种人，自大又多疑。想拿到他在公司内部最核心的犯罪证据，必须有一个他绝对信任、又绝对看不起的内应。”
她顿了顿，视线落在我身上。
“你，陈默，是最好的人选。”
她向我剖析利弊，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合作，我们都能复仇，拿回我们应得的一切。王坤和林菲菲，会身败名裂。”
“不合作，你只会被他们设计，净身出户，背上一身债，成为整个行业的笑话。”
我抬起头，看着这个强大的女人。
在经历人生最黑暗的一个小时后，我第一次了冷静。
我压下心里所有的滔天巨浪，只对她说了一个字。
“好。”
2..
复仇联盟，在那个遍布阴谋与恨意的夜晚，正式成立。
苏晴给了我一支万宝龙的钢笔、一个车钥匙状的挂件，还有一张不记名的银行卡。
“笔是录音笔，挂件是微型摄像头。卡里有二十万，是你前期的活动经费。不够，再找我。”
她看着我，语气严肃。
“从现在起，你要比以前更窝囊，更卑微，更像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要让他和林菲菲觉得，你就是他们脚下的一条狗，可以随意踩踏。”
“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对你设防。”
我捏紧了手里的“武器”，重重点头。
深夜，我回到那个所谓的家。
林菲菲已经睡了，脸上还敷着昂贵的面膜，呼吸均匀。
看着这张曾经让我痴迷的脸，我只感到一阵阵生理性的恶心。
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冲进厨房拿刀，就这么了结了她。
我转身走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地冲洗着脸，直到皮肤发麻。
镜子里的男人，双眼通红，面色惨白，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我对着镜子，扯出一个卑微又讨好的笑容。
练习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笑容看起来天衣无缝。
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六点起床做好早餐。
小米粥，煎蛋，还有她最爱吃的牌子的吐司。
林菲菲起床后，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走向餐桌。
我端着牛奶过去，小心翼翼地放在她手边，用一种近乎忏悔的语气开口。
“菲菲，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好，我不该在妈面前甩脸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