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那个连站在讲台都会发抖的农村女孩。
而他是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
我的暗恋,卑微如尘。
直到有一天,他亲口拒绝了我。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一蹶不振。
但我却拿到了清华的录取通知书。
更意想不到的是,在那里。
等着我的人,竟然是他……
01
人们常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这句话,像是我人生最初的注脚。
我叫宋玉。
这个名字很普通,就像老家山野间随处可见的狗尾巴草。
不名贵,却有着顽强的生命力。
我来自一个地图上几乎找不到名字的小村庄。
记忆的底色,是黄土高原上那一片望不到边的苍黄。
以及父母被生活重压磨砺得粗糙而沉默的脸庞。
我的童年,没有洋娃娃,没有动画片,更没有游乐场。
五岁,当城里的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时。
我已经开始踮着脚尖,在灶台边帮母亲烧火、择菜。
七岁,我已经能熟练地喂鸡、喂猪,打扫院子,甚至跟着父亲下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农活。
那双本该握画笔、弹钢琴的小手,早早地就学会了与柴米油盐、锄头镰刀打交道。很多在旁人看来是“了不起的本领”的事情。
于我,只是生存的必需,是融入血液的本能。
我知道,我的世界很小,小到只有村头那座山,村尾那条河。
但我的心里,却装着一个很大很大的世界,那是从一本本破旧、泛黄的课外书里窥见的世界。
书本,是我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通往远方的窗口。
我贪婪地汲取着里面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我知道,那是我唯一可能抓住的,改变命运的绳索。
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我的名字,永远贴在成绩榜最前面的位置。
“年级前三”像一个坚固的堡垒,被我牢牢占据。
那不是因为我有过人的天赋,只是因为我没有退路。
当同学们在讨论最新的电视剧和明星八卦时,我在啃着晦涩的数学题。
当他们在周末相约逛街游玩时,我在帮父母干完农活后,点着那盏昏黄的旧台灯,一遍遍背诵古文和英语单词。
我的娱乐,是田埂边的虫鸣,是夜晚天空的繁星,是每一次解出难题后,内心那片刻的、安静的喜悦。
高考,像一座独木桥,横亘在我十八岁的人生关口。
我也曾做过所有学子都会做的梦——清华园、未名湖,那是我心中金字塔的顶端,是照亮我无数个寒夜的灯塔。
我幻想着,能漫步在荷塘月色下,能坐在宽敞明亮的图书馆里,与大师对话,与精英为伍。
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在关键时刻,跟你开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高考放榜那天,我看着那个比预期低了一些的分数,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凿了一下。
不剧烈,却闷闷地疼。
最终,我被本省一所较好的985大学录取。
对于我的家庭,对于我的村子,这已经是一个足以让父母脸上有光的、了不起的成就。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内心深处那个关于金字塔顶端的梦想,悄然碎裂了一角。
我收拾好简单的行囊,也收拾好那份隐秘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