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旅游，我妈精心策划了一场“全家总动员，我一人买单”的豪华旅行。
她，一个把“我都是为你好”当圣旨的皇太后。
我姐，她的铁杆拥护者，传话太监。
我弟，一个被她们惯坏了的二十四孝巨婴。
她们以为这是场榨干我的鸿门宴，却没想到，成了我单方面宣布断绝关系的登基大典。
就在我准备掀桌子时，脑子里“叮”的一声，觉醒了“人间清醒系统”。
怼奇葩，有奖励。
拒无理，能返利。
我妈对我发出最后通牒：“你要是敢走，就别认我这个妈！”
我笑着转身上了私人飞机：“谢谢，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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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你什么态度？我说话你听不见吗？”
我妈赵丽华的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震得盘子里的红烧肉都抖了三抖。
一桌子人，瞬间安静。
我姐陈佳立刻接话，语气带着惯有的优越感和指责：“弟，妈跟你说话呢。国庆旅游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妈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你就不能让她省点心？”
我放下碗，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
“我听见了。去海南，七天，五星级酒店，头等舱。还有呢？”
我妈见我终于有了反应，脸色稍缓，重新拿起皇太后的架子，清了清嗓子。
“还有，你弟陈磊最近工作压力大，需要好好放松。这次出去，所有开销，你这个当哥的，总得表示表示吧？”
我看向缩在椅子里，一边玩手机一边剔牙的陈磊。
他二十六了，工作换了八份，每份不超过三个月。所谓的“工作压力”，大概是指每天打游戏超过八小时，手指头会酸。
“表示什么？”我问。
“装什么傻！”我妈的火气又上来了，“机票、酒店、吃饭、购物，你全包了！你一个月挣那么多，给你弟花点怎么了？他是你亲弟弟！”
我笑了。
我在街道办工作，是个“全能王”，邻里纠纷、管道疏通、政策宣讲，什么都干。工资不高，但胜在稳定，加上我业余搞点小投资，手头确实比他们宽裕。
但这不代表我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ATM机。
“我一个月挣的钱，是我加班加点，跟各种难缠的人磨破嘴皮子换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
“你这是什么话！”我姐陈佳的调门高了八度，“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挣钱不就是为了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吗？我跟妈又没让你出钱，就让你给你弟花点，你还不乐意了？”
看，这逻辑。
她和妈是家人，我就不是。
她们不花我的钱，就显得格外高尚。
我弟陈磊终于从手机里抬起头，一脸理所当然：“哥，我同学们国庆都出去玩，我要是不去，多没面子。再说了，你是我哥，你不给我花钱谁给我花？”
我看着这一家三口，他们脸上是同一种表情。
一种“我弱我有理，你强你活该”的无耻。
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当牛做马，习惯了被压榨。
习惯了每一次的反抗，都被“你是哥哥”、“血浓于水”、“我都是为你好”这些话给压回去。
胸口堵得慌，像塞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
愤怒、无力、恶心。